卖力忽悠了好一会儿,却没能说动赵桓同意拿人,耿南仲知道赵桓没个主见胆小犹犹豫豫的老毛病又犯了,干脆也不忽悠了,直接下令抓捕赵岳,强逼皇帝赵桓认可他的主张。
反正他以往在太子宫时就已经代替赵桓作主惯了,赵桓当了皇帝后更依赖他了,此时不妨再来一次擅自代替作主。
镇殿将军王智慧恨透了赵岳,怀着满腔的怒火和不服一直就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等得他都不耐烦有些沉不住气了,哈,终于等到了。他不管这是不是皇帝的意思,立即积极响应,一挥手,亲自带着七八个部下好手涌入殿中
轰隆隆的急奔脚步扑向赵岳,殿中众人,包括宝座上的赵桓都没人反对,都在瞪大眼盯着赵岳的反应。赵岳仍静静站在那不动,只是脸上的淡淡笑容没了,似乎也害怕了
此殿虽大而宽阔,但几十米而已,王智慧拽开大步几转眼就杀到了,亲自对老实不动并且背对着他的赵岳出手,一手宝剑早已拔出威胁劈向赵岳,另一手猛然伸出抓到赵岳的手臂想猛力一记强扭把赵岳的这只手臂捌吊到背上强压赵岳低头跪倒,这一扭,他用了全力,恨不能趁机捌断赵岳的手臂扭废掉,让嚣张小儿先初步吃点大苦头,看你还怎么敢向我嚣张得意离赵岳数米远的耿南仲紧盯着这一幕,眼中暴射出快意凶光,脸上更是几乎毫不掩饰的解恨得意兴奋神色。
赵桓本是没决心捉拿了赵岳和沧赵彻底翻脸成对头的,但被动到了这时候,看到赵岳要伏法了也有抑制不住的一股亢奋
但,不知怎么的,王智慧已经完全掌握了控制权,眼看就能捉了赵岳就势强按在地,在场的众人似乎已经能听到赵岳胳膊断了发出的惨叫了,王智慧高举的宝剑却易手飞出,正扎在紧随他而来在另一侧持刀威胁赵岳协助他完成擒拿的那个武士的脚背上,准头之高或之巧正插中脚背弓正中,力量之大,扎透了脚背、厚厚的军靴底,也扎透了很厚的木地板,直扎进地板下坚硬平滑的地里,发出刺耳的声音,完后,宝剑却并不摇晃,只此一点就可见扎入之深
而王智慧,一个一百四五十斤的正当年汉子,身上又是沉重精良的御林盔甲,上下全套下来怎么也得四十来斤,总共近二百斤的分量,却被赵岳扭的那只手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反抓着王智慧的腰间束甲大带,力量之大之猛,连大带那的盔甲都抓深陷下去,王智慧呼地被赵岳单手就提举了起来,随即赵岳夺剑掷完剑的另一手助力,把王智慧横着身子抛了出去。
这一抛掷,力量之强猛,威力之骇人更是鲜明惊人。
王智慧身在半空身不由己横着猛扫向后面两两一对跟着来的武士,把这些持刀武士横扫的猝不及防,密集一声声撞击脸、脑袋、脖子的沉闷声和接连响起的痛叫甚至惨叫中,居然全被砸倒了,倒地痛叫呻吟,一时哪起得来,有的砸昏了甚至可能是干脆脖子折了死了,躺倒后没了动静,可这一抛掷的威力还不止如此,砸倒所有这几个强壮的进殿武士后,王智慧横飞得七扭八捌的身躯余威不减,又凌空飞了老远才轰隆砸在地板上,并且在光滑的地板上滑了过去,直到轰隆一声撞到了殿门处高高的门槛上才歪横着停止了。王智慧在那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原来是脑袋撞中的门槛,头盔却在之前的免费飞行中掉了,头部没了保护,可能是撞昏了,也可能是不幸地直接就这么挂了。
大殿之上一片由审视、亢奋等情绪猛变成的倒抽凉气声,众臣惊骇地盯着貌似平静的赵岳一齐急向殿两则退了开去,无论是文是武都如此一致的反应,仿佛看到的赵岳真是魔鬼,都害怕被这个魔鬼暴起发难接着杀向他们。
宝座上的赵桓同样惊得身子猛地向后一缩,似乎这样就能逃避赵岳的威胁,后背咚地一声撞在坚硬的龙椅背上,又痛得他唉哟一声。酷爱军事的大太监谭稹也吓得一哆嗦,差点儿扭头就跑。
唯有一人对赵岳之能和反抗似乎没有意外,也没有惊慌失措,仍钉子一样站在那,就是赵桓另一侧的那个中年太监。但这个太监紧盯着赵岳的眼神中也流露出吃惊和忌惮神色,赵岳展现出来的惊人力量是一方面,更让他警惕的是赵岳的身手。以他的武力之高眼力之锐也没看清赵岳是怎么在被扭胳膊时反转剧情的,太快了,也太玄妙了。
他自负武力也感觉若是换他出手也绝没可能把夺剑掷剑连同反制王智慧的这一整套动作完成的如此完美。他感到了强烈的威胁,深深地盯着赵岳,不错眼珠子,双手也微提起,全身蓄势待发,防止赵岳骤然对宝座上的皇帝发难。
若是赵岳再来一次那种突袭掷剑击杀,他并没把握能为皇帝抵挡住。
殿中官员也唯有一人没吓得退开,他就是耿南仲。
不要以为这老儿胆大突然有勇气了,没吓退却是他完全被吓呆了,浑不知身在何处,脑子当机,浑身僵硬。
赵岳虎视着满朝人,在那个唯一还站着却早丢了刀正俯身盯着那只脚颤抖着双手想拔除剑却就是痛得没勇气排除的武士的惨叫伴奏声中,提气缓缓道:“有个很牛的大人物曾经说过,如果xxx都不存在了,我们为什么还需要这样一个世界?我的感觉是,如果我家这样的大贤大德人家都不能存在了,那么这个世界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脆弱的人世间就是这么个最简单冰冷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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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沧赵二子入京的所作所为无不在藐视朝廷挑衅我大宋纲纪,如今到的朝堂,觐见君王照样如此嚣张,这根本是无视君王威严,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必是不顾江山社稷汉民族安危已起了谋逆之心行为极恶,其心可诛,罪不容赦”
耿南仲还是第一次在玩儒教那一套抢占了道德大义至高点上内斗争论却完败,嘴上争不过,气势完全被碾压,在满朝文武的鄙视下也没脸再耍赖强争下去了,干脆就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暴力,捉入大牢整治,甚至一了百了直接肉体消灭。
这场斗争的战场是京城。
这里是皇宫朝堂,他是位高权重的宰相,这里是他的主场,赵岳再胆大英勇也奈何不得他,他就可以放手暴力行凶。
重要的是他和沧赵家族的私仇摆明结定了,已经没有退路了,进未必会死,但退却怎么都会倒霉,既是你死我活,那就顾不得什么以后什么长久的,没工夫关心逼反了沧赵集团大宋江山会怎样,为眼下的保身,为自身最切实的眼前利益索性就硬拉大宋和他一起抗。
赵二不是说‘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
真是精辟啊。
这才是做官务实的最简单道理,是最简练的人生最高宗旨。
他以前实际就是这么做的,但却只是习惯的按儒教那套假大空虚伪务实唯利唯我下意识而为,没总结到如此理论的高度。想不到不是官的区区边远乡野草民小儿赵岳却能总结出来
既然有此简练点醒,那为什么不立即照这个狠狠干一票?
哼哼,赵小儿总结的精辟理论就现实报应在赵小儿自己身上,看赵小儿还怎么嚣张得意,还怎么巧舌如簧
关键是,看朝堂形势,今日必须整倒赵岳,
否则丢尽脸,以后说话不好使了不说,必会引发某些人趁机反攻倒算,蔡京、童贯都不是好惹的,都是对头,怕都是就等着这个机会很久了,一旦他斗赵岳失败,这些人岂会放过他不搞作为?
无论怎样,先控制了赵岳绑架了朝廷拿到主动权再说。
这些想法迅速在耿南仲的脑海里过了一遍,算计得极清楚明白。
所以,他就直接煽动皇帝下旨干脆武力打倒赵岳,反正皇帝只向着他,只支持他,只愿意听他的,总会听他的。
在耿南仲慷慨激昂义正辞严愤然归罪赵岳家忽悠敦促皇帝下决心硬弄赵岳时,朝中这时也跳出几个官员来大声声讨沧赵忤逆不忠和赵岳的罪恶不法,摇旗呐喊助战耿南仲,一齐发力刺激和逼迫皇帝赶快下旨隆罪惩罚沧赵,先整了赵岳。
反正这个皇帝是个蠢蛋二b,懦弱,没个主见,好欺负好忽悠,又是和耿相一伙的,欺负逼迫一下无罪还能得大利至于以后?
谁管它以后不以后?
我死之后哪管它洪水滔天。这太对了。太有启迪意义了。
反正看这个江山也是兔子尾巴长不了,反正本官不取点巧是怎么也不可能在新朝得皇帝欢心重用而顶掉旧主势力的权臣位子,何不干脆放手一搏?争取引起皇帝注意和重视,抓到尽可能多的权力,在江山倒塌前捞到尽可能多的好处,等到真到了不可测的乱世那一天,也好更有财力应对那时的艰难时局,不至于一不是官了就得饿死,能熬到新朝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