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有意无意的误会,2

攻约梁山 山水话蓝天 4454 字 7个月前

“大胆匪徒,竟敢在京城接连行凶杀人,对皇族尊王也敢肆意伤害,不把我皇威严放在眼里,罪当灭三族。”

刑部捕快大步而来,稍一分散开成包围之势堵截住去路,此行的为首者就怒眉竖眼戟指大喝。

此人喝骂的是赵岳一行人,但眼睛却只紧盯着赵岳露出的眼睛的微妙变化。

他想凭自己丰富的办案经验试探观察审视判断一下,这个马上挂剑的人到底有没有可能正是沧赵家老二本人。

显然这帮刑部捕快对赵岳此前遭遇的一系列凶险事都一清二楚,知道,这五骑是梁山来的,或者说是沧赵家派来的,却只作不知,故意装糊涂,连问都不问,自然而然,对赵岳一行是无辜的被害者遭遇的一系列不公视而不见了,有意忘了,忽略了,把一切罪责都归在赵岳一行头上,如此就可有理由理直气壮地以执法身份和名义合理收拾赵岳一行

可惜,赵岳不是吓大的,本质是狂热的却理性行事的科学家,对家人、自己人常笑眯眯的,但对外人,尤其是出行在外时就会变成面瘫脸,面无表情,眼睛也不会轻易受人影响流露情绪波动,总是一副淡漠或冷漠之色,对这伙来意不善的捕快又很警惕,防范心下有意掩饰心思和身份,眼睛更不会流露什么了。

这位捕头办案再老辣,审人再有能力,执法威严再令人敬畏,碰上赵岳这样的木头型“歹徒”也只能空算计一场。

赵岳对这种喝斥威胁无动于衷,更不会傻乎乎地出声回应,让这主抓住点什么增加判断,全当捕头放了个屁。

捕头没发现赵岳眼中有任何情绪波动,对上的只有如恒久远的淡漠,连讥笑之色都没有。

他想得到的什么也没观察到。

这让他这样的老刑部也不禁错愕了一下。

刑部公干这么多年,嗯,快二十年了吧,他经手的狂徒不知有多少,什么样的强徒没见过,再凶悍狡诈的强徒面对刑部他们这些高手时也怎么也会多少流露出情绪变化,让他扑捉到点什么,还是头一次遇到赵岳这种油盐不进的木头。

但这种错愕也仅仅是一瞬间,他的目光旋即又如电扫向赵岳最近的龙虎二卫,想通过这二人的眼色辅助判断些东西。

让他意外的是,这二位也同样是神色如恒,也是眼神淡漠无波,望着他如对空气,和赵岳是同一版本。

再次失利,捕头心头划过一股羞恼,目光却立即扫向持戟的外围二人。

他就不信了,五个人能都一样的素质一样的淡漠无视他的喝斥挑衅。

嗯,这次没失望。

宿义和宿良的眼神也一样,却都一样是充斥着怒意杀机,而不是淡漠如恒,嗯,总算有人流露了情绪变化,但这个收获貌似也没什么鸟用啊!

使戟二人肯定不是赵岳,与泰安那边传来的赵岳的形象不符。

这二人只是赵岳的的保镖、梁山养的打手之类的,归根到底也是沧赵家的武夫仆从。二人的出现说明赵岳在这五骑当中,但也仅仅是可能而已。

二人出行护卫的不一定就是赵岳本人,身为家仆遵主子命令可以充当任何人的护卫,或许这次只是陪伴,而不是真的在护卫什么重要人物,是沧赵家族或者说是赵公廉耍了个小小花招,派人故意打着弟弟旗号来京城玩一手试探。

这个结果让办老了大案子,心志已经磨练得如钢铁一样麻木冷酷的捕头纵然百折不挠,也居然有了种强烈挫折感。

当然,这点挫折仅仅是心理上,非手下死伤惨重甚至赔上本人性命的惨败,自然不会让他有丝毫气馁。

他迅速有了新对策,果断一挥手,“来呀,与本官拿下这伙悍匪,打入刑部死牢。如有抵抗,就地格杀勿论。”

他手下众人响亮地轰然应喏,个个精神抖擞,拽刀亮铁链就咋咋唬唬气势汹汹往上闯。

嘿,也难为刑部此时还能拿出几条办案捉人的铁链充门面京城的相关金属此前也是海盗敲诈的项目之一,灾后,京畿地区别的衙门可没有半根铁链可用,就是监牢中用于锁牢门的铁链都不得不交出来充当了铁料贡品。

宿义宿良在家乡时就是纨绔大少爷,当地首霸,凶横惯了,但那时是良民,家里也仅仅是镇上的地主富商,根子不够硬,比他们家厉害的光是官场中人就有一大堆。公门里随便跳出个吏目都可能把他们收拾得死死的。他们俩若真闯了大祸,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们的爹是护不住他们哥俩的,所以哥俩行事凶悍强硬却也带脑子,抢劫过往者的马匹财物也是分对象的,觉得干得过,干了也没大事的才动手或威胁就范或硬抢。

哥俩和他们的爹一样有点逗逼特色,但却不是真蠢笨不堪,都不乏富家子大少爷该有的精明,做案首尾总能收拾得干净利索,只是富二代惯有的脾气大,娇纵胆大,又自觉有本事才显得行事嚣张莽撞缺心眼似的,虽然也有看走了眼,抢人不成反被虐的时候,却也从未闯过抗不住的大祸,嗯,抢劫招惹了赵岳那次彻底栽了不算,却也是有惊无险,实际是撞了大运,全家去了海盗帝国,前程光辉明亮,再不是窝在镇上横的土蟞了。

哥俩在帝国军校长了真本事,又随南军打过仗,磨练了出来,更自信了,随后就调到了梁山为将,这靠山就刚刚的硬了,真的什么也不用怕了,凡事有赵岳撑腰,又有梁山各首领打理好一切,哥俩听令行事,跟着节奏走就行了,也就彻底没脑子了,逗逼也就演化成了二哈,对梁山人来说他们是有趣的一对活宝,对敌人则就是更嚣张凶横的狂徒。

此时一瞅刑部这帮人如此凶横不讲道理,哥俩就怒了,二货性子大发。

实际上哥俩也不认识这帮人是刑部的人小地方的人没见识,又从来没到过京城开过眼,认识眼前的人是衙门捕快,但哪认识到底是什么捕快。他们也不管对手到底是谁——来前赵岳交待过:凡是敢对咱们耍狠的,下手都别客气。

所以,哪怕来者是天王老子,若敢无理伸黑手,哥俩也照弄不误。

当然,就算对方有理却威胁到自己一行的安全,那也不行,还是一个字——弄。

你爱谁谁,小爷不怕你,就弄你。咱们手上功夫见真章。看到底谁是真有能耐的,谁才是真有资格真牛逼的。

就是这么拽,就是这么爽快痛快。

宿家哥俩就喜欢这个。

但,到底是在凶险的京城,此行是有重要任务的,尽可能别办砸了,也不是真的就可以不带脑子的肆意闯祸。

另外,此行代表的是水泊梁山的形象,不能太二丢了梁山好汉的脸,更不能丢了沧赵家族的脸。

所以,这哥俩大恨这帮子捕快故意混淆是非打着执法正义旗号枉法办案仗势欺人,心里只恨不能挥戟把这帮子得意的家伙全杀了,让京城中想对付沧赵的魑魅魍魉们都知道知道玩弄律法耍公权欺人不是可以肆意的,至少对梁山好汉就不行,那不好使。但他们还是保持了一定的理智,尽量压制了怒火杀机,显得遵守法纪,先讲讲道理。

你若不肯讲道理,就是耍横强来,那就对不起了,不是我们目无天子目无大宋律法,而是为自卫,就是要反杀你。

宿良就怒极而笑,手一划拉指指这帮逼上来的捕快。

“哟嗬,半道冒出来个喘大气的。”

“我们是匪徒。那,你们又是什么人呐?”

下一句就难听了。

“老子是不是匪徒,岂是你们这帮狗东西能定性的?你们算哪根葱?老子来京城逛逛,关你们屁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