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传统上历代王朝习惯最重视的政治人才在海盗帝国却不再是首要重点。
人无完人。是人就有优点也有缺点。
人是活的,有智慧有主观能动性的,拘于现实,是可以随环境要求改变或能强行约束自我的。
公平的体制与完善的监察与权力制衡才是尽量避免人才犯错犯罪的根本有效保障。
谁好,谁坏呀?
不暴露罪恶事实的都是好人。
所谓的好人优秀者不一定不犯罪,体制有机会可钻,猛一爆出来的罪过常常更大得吓人。让人惊讶:他怎么
所谓主观意断是不属于好人的,却被格外注意,就算真有品行大缺陷也往往被自我约束了,反而勤奋本分一生。
当然,那些天性恶毒阴险刁顽者总会有。这样的人不会真改变本性,是不可因为有大才就放松要求让其过关。
但,过分强调品行在担当大任上为必须的关键要素标准,首先是主观意断容易人为寻私作弊。
一个人才,甚至是难得的潜力大才,一句你品行有问题就打发了,合情似乎也极合理轻松断掉了此人的机遇甚至前程,让所谓的品德高尚的别人得到位子,这其中徇私舞弊的可操作空间太大了。
所谓社会公平,首先必须是人人都能得到发挥才能过好日子的机会,前提体现是在医疗、人权等等社会保障与权力上尤其是教育资源分享上的公平。
得有人人都可以通过努力就有可能成长为人才的社会体制和社会结构基础。
如此也是正常社会下能培养得人才群涌的必须。
赵岳的公平是尽量让各阶层各行各业的人都能有机会成长为人才并在想做的擅长的行当上发挥能力。
一台机器,所有配件都合用并且优良才能运行得最好。国家最快发展,社会最快进步与安定和谐,更需要如此。
而这是封建社会以及后世现代文明发达社会也有太多国家不允许具备的。
折可求从那张纸条能知道明显是海盗刻意布置的这些事上是什么用意,但他无心细想海盗的意图。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即整顿现有的几千军队,一改往日首重门第出身的提干传统,和总是犹犹豫豫反复审视权衡提拔某人的各种利弊,等着那某人识时务主动上府上来送礼表心意并投效站队表忠心才下决定,久而久之给人的印象就成了似乎是总不舍得让下层卑微者也能迅速当官混出头的迟缓不好形象,这次颇有点雷厉风行唯才是举的英明政治家风范,一下子迅速破格提拔了一大批底层的有本事将士充任到缺失的各级官位上去,安抚、夸奖、鼓励、拉拢了这些虽品行不良却骁勇可用的所谓对折家军忠心耿耿能大节不变志的卑微者的军心,也通过这些人进一步控制好残存的将士,并让其他的这次仍没赶上升官机会的将士从中看到了出头希望在此基础上安排最可靠的人手进一步把守住粮食,更紧地掐住城中人的命脉,然后和其它将门一起继续努力指挥现有的将士把城中最强壮和有武艺的人挑选组织起来,做为以后要用的正规军主力加紧控制训练,也把其中的有本事有影响力的强者提拔为各级军官许以美好前景好处安抚拉拢住这就有一万可用兵力了,稍加训练就立即先派一些可用的兵力由将门得力大将带着分头把守住沦落为防御空白的边关要塞,防范辽军辽人趁虚闯进来为害,如此不算,还进一步挑选勇武强壮者三万人为后备军,也要参加军事训练,并且为城防的现主要人员。
他和那些将门乐观地相信:有此四万凶强之徒为基础,凭他们的领军本事很快就能形成有战斗力的新河东军,仍有资本从朝廷那获取应有的地方军阀权势和应得的朝廷重视。有这么多男劳力控制在手,又有能支撑一年的储备粮在握,明年完全可以从容军屯只靠自己生产也能保障三四万军队的饮食需求。而这也是和朝廷叫板索要权力和重视的资本条件。
对自各地遭难强押来的官员士大夫,包括原本就是本城通判等关系不好的官员,折可求和将门都是同一态度:不鸟。
没关系或关系不好的,任你此前多大的官,也统统不鸟。
没那个时间和心思,也没那个必要。
都到这时候了,这些官员刚从屠刀下得脱恢复了些精神头,就立即在他们将门面前又人模狗样端起士大夫大臣架子,迫不及待跑到他们面前亮官位摆谱拽词耍大宋传统的以文制武文在武上的威风,又卖弄一张张唯一厉害的利嘴以各种形式强势起来要这要那,要求必须高度重视并绝对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要求暂时居住在此的一切生活享乐等所需都必须优先供应上,要最舒适的住所,要美酒佳肴,要体面衣服行头,脸皮厚的甚至当众要美女洗浴侍候着还自诩是在危难中见名士本色的风流雅士之举无耻要求一大堆什嘛东西,也不瞧瞧你那乞丐一样的狼狈不堪形象,也有脸卖弄士大夫身份?还敢凭京城靠山官场关系网弹劾什么的以言语暗示威胁老子不要脸也不知死活的东西既自负是聪明有智比常人强一万倍的士大夫,怎么落得丧家犬一样?怎么不知自己和满门死活其实还处在和海盗在时一样的凶险没安全保障中
对闹得最欢最嚣张最不要脸的几家士大夫,心火正盛却满腔愤恨与杀机没处发泄的折可求先做了安排,表面上恭敬满足其无理要求,暗中却是借城乱无序难免有凶徒从中杀人取利的便利及最合适最强有力的借口把这几家全灭口并毁尸灭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死无对证,仿佛是神秘消失了,可能是遭遇强徒暗害了,但城中太混乱,大灾刚过本应该正常有的官府职能残缺不全管理上难免漏洞百出一时间根本顾不过来,城中人员又绝大多数是外来人口太陌生而混杂,此案不确定是遭遇不测,而且没有线索,无法追查下去更极可能是这些士大夫高官按礼得了本城最先优待得了粮食有了离开的条件,因为害怕此地不安全什么的各种可能的原因就不肯帮着承担此地繁重又危险的灾后重建工作,采取不辞而别的手段自己带家人偷偷摸摸离开了此地,本城不知其所踪或是答应这些闹腾得欢的士大夫助其立即离开此地返回原城或投奔他们想去的它处,给其路上需要的食物任其离开,却在路上下死手,杀个净光也是神秘失踪,朝廷若追查下来就咬定已经助其离开了,谁知他们去哪了,也许早就是私通外国的汉奸卖国贼,这次一看落难有大罪再潜伏在大宋混官场荣华富贵享乐和卖国大利没戏了干脆就投敌了呢一推三不知,有本事,朝廷就查去,保证绝对是尸骨无存,杳无踪迹,死无对证。
在这个时候,除了将军府需要对外联络的一些必要安排,否则谁也不能以任何借口离开府州城。
凡不是河东将门利益一体的,你再大的官再能闹腾在此地此时也没用。
是官都得留在此地帮助稳定人心,都得静下心准备明年从事军屯养活新河东军,必须得保保障河东将门的地位利益。
能不能离开这,能不能再当官,那得看朝廷对河东到底是什么态度是怎么安排的。
若朝廷感觉河东军废了,没用了,想抛弃甚至想干脆瓦解铲除掉河东将门和折家军,那就休怪折家军无情了。落难在此的士大夫们还想继续骑在将门头上当官做老爷,甚至在朝廷有硬根有大靠能离开西北这凶险贫穷地调任其它美妙地方继续当威风凛凛安逸掌权享乐的官做梦吧你,想得美,就在这当最下贱的苦力在皮鞭屠刀下劳作一直到死在这吧。
从这些措施上看,充分体现了折可求等边区将门久经战争考验磨练形成的强大应变素质,遇到如此意外大难,完全措手不及,被打击得如此晕头转向,很长时间内脑袋还是蒙的,难以相信这一切真是真的发生了,却也能迅速抓住重点,把灾后最要紧的事立马抓好但同时也把这些人不堪用的恶劣军阀腐朽官僚本质品性充分暴露无遗。
赵岳点名不要折可求,把折家军将门留待以后的金军杀来的大考,看其在最伟大也是对人电低的标准——大是大非原则上的表现再决定到底救不救收不收这些人,从这些人此次的最真实表现看显然赵岳是对的。如果现在勉强收了,这些人只能放在军中继续充任军官,只会是帝国军中的搅屎棍,败坏帝国好不容易形成的军队风气,并且会形成新的军阀帮派,成为帝国的大隐患,却因为是自己人了,还不好那么利落地一把切除清理掉,否则就会物伤其类也伤了其他军人的心
折可求等将门不肯吸纳重用卑贱人才站到重要位置上分权分利益,强大的理由是:没遇到真正的可堪造就的大才,入眼的皆是有点本事就有大野心却没大出息的没自知之明的卑贱平庸无知之辈。这样如何叫他们能大胆提拔重用呢?
这理由很好,很强大。
但事实如何呢?
萧嘉穗在河东事大局已定时就提前离开了,采用赵岳攻略西夏一样的方式,留下一万将士带领投效的河东军展开后续的抢掠该抢的、抓捕该抓的、强迁该迁移海外的一系列收尾工作,他自己带着主力大军继续猛扑向其它西军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