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说北军总参谋长萧嘉穗这边。
赵岳领大军走后数天,留在燕云地区处理收尾工作的十万海盗军迅速清理光该杀的辽国乡野部落的猪头贵族组织主动投靠来的以女人为主的辽国男女全力把抢掠的牲畜、财富物资、收缴的武器连同抢到的珍贵宝马种马转移到大河边装船抢运完了,最后把投靠者也转移到了高丽半岛那边,由留守者根据这些人的具体情况暂时安置在本岛或困在没有人烟又被大海隔绝了外界的外岛上做考验和进一步鉴别
总体上非常顺利迅速地完成了辽国这边的活,萧嘉穗特意留了十万匹马,能够十万大军人手一骑。海盗正规军成员,包括军医什么的非战斗人员全都要求会骑马。你是步兵可以不能骑射冲锋厮杀,但至少你得能有马就能骑着跑,能骑马快速行军,逃跑也在内,可别急眼要逃命了,手边有马却不会骑用不了,只能凭两条腿硬和敌人赛跑被轻易追杀掉
当然这十万匹马绝大多数并不是战马,只是不耽误骑乘代步,能较快赶路就行,必要时也能临时机动充当一下战马,但主体本就不是用于骑战的,而是以此军马形式顺便送往南边最终会分给南亚那边的百姓家族耕种运输使用
这十万大军中真正的骑兵也只有一万左右,是赵岳留给萧嘉穗需要用到的骑兵攻击力。
萧嘉穗就用这十万匹马载着将士们或拉着从辽国这抢到的用完了却特意挑选够结实拉货够多的那些勒勒车,没紧急奔向辽国人猜测的那样去西夏国增援赵岳他们,而是突然离开云中府进入宋国境猛扑向折家军控制的河东麟、府、丰三州。
一万左右骑兵从各个马步营本部抽离出来,被统编成骑兵大队。
海盗军讲究小团体配合作战,由小团体组合成大团体骑兵小队就是一个个相对独立的有自主作战能力的组织,都有自己的核心小领导或主心骨,就象标配零件一样,在此时和别的营的同行临时整编在一起并不因为彼此不熟悉甚至太陌生耽误组成的大团体整体上缺乏必要的协调性与战斗力。
萧嘉穗把骑兵又大体平均分为三队,配合也分为三部的步兵,分头扑向麟、府、丰三州。他自己亲自引军扑向折家老窝所在的府州。
各路大军浩浩荡荡迅猛奔向各自的目标,一路上灵活分兵,铺开面把沿途遇到的村庄中,该抢的人家抢光,该抛弃的人抓起来暂时押送着,该迁移到海外的诱惑劝说加强逼着收拾家当立马跟着大军的去向迁移迅猛横扫而过,当然县和因为人口流失太多而弱化成镇的宋官府所在城镇更是不可放过,是优先收拾的目标
吓坏了的贪官污吏富商豪强城霸镇霸们惊恐中不及卷财逃离还试图依靠城镇上的衙役和守军顽抗一下好伺机逃窜,但怎么可能挡得住海盗野战军的锋芒,城镇转瞬击破,该被抢光的迅速扫光,该迁移的迁移
让坏蛋们在暗暗叫苦中庆幸的是,只要不反抗,海盗不杀人,不象今年夏收时抢掠沿海那样是贪官是坏蛋就一刀砍了,居然肯放过了他们,只是洗劫了一切海盗目标计划中的东西,也抢走了他们享受的美色和年少的闺女及还不懂事的小孩,扒走了他们身上的华贵衣服,让他们全成了乞丐一样的难官难民俘虏
海盗十万大军突然放弃祸害辽国转为进攻河东,其军如林,侵略如火,势不可挡,推进极快折可求大吃一惊,惊骇不已,意识到覆灭之灾可能发生,也急眼了,赶紧调动能通知到的所有折家军以及战时可堪一用的民壮汇聚三州全力加强防御。他没想着主动出击寻求主动,辽国发生的灾难,他如今已经很清楚,间接已见识到了海盗陆战能力的可怕,根本不敢,也没奢望着凭折家军势力就能和怕不有十万人马的海盗大军较量较量。
那是找死,出城主动寻战只会加速败亡。
他不知道的是:防守边关要塞的两三万折家军在海盗一来就集体投降了。
海盗不要的那些已经烂了的折家军老牌将门或军中大小骨干,以及那些可能本身并不缺乏骁勇善战但却是海盗不要的烂军祸害的兵全被抓了收缴了武器装备而其他被海盗接纳的绝大多数将士正服从指挥追随着海盗奋勇一同执行赵岳的“西军计划”,并且作了向导和扫荡主力
而奉命紧急增援三州城的那些折家军同样发生了集体哗变,在海盗还没来之前就在那些突然挺身而出站出来领头反叛的大小将校的鼓动和带领下反啦。该抓起来的也被叛军精锐在突袭中收缴了一切反抗手段抓了起来
也就是说折可求指望的增援部队全来不了啦。就只能指望依靠手头现有的部队据城而守,希望能挡住贪婪的海盗。
但,这方面随着海盗骑兵迅速赶到了城前也立马应声成为画饼。
城主府中的折可求不清楚城外各部军发生的事,也顾不上了。
他连身边的眼前的人哪个是可靠的哪个是值得怀疑要防备也分不清了。
因为,连绝对是折氏家族的罕见青年俊杰堪称家族中流砥柱,只因比他折可求年纪小六岁才屈居他之下,在折家军中的实际地位也仅在他之下的折可存也反啦,居然背叛了自己家族。他的亲兵死士也有不少反叛的。
事情成了这个样子,他还能相信谁?敢相信谁?
况且能不能分清敌我、相信不相信谁也无关紧要了。他已经被折可存带人突袭亲自抓了他。
他被绑在了椅子上,有什么招也没用了,就只剩下一张自由的嘴。
冲天的怒火能烧红整个天,折可求怒视着就站在他面前的折可存,恨不能立马一刀杀了折可存,可惜动不了,就瞪着血红的如疯狂野兽般的渗人眼睛,舌炸春雷般怒喝:“折可存,你,你失心疯了吗?你怎么敢背叛祖宗?”
折家是汉化胡人,至少有比较鲜明的胡人血统特征,若背叛汉族汉王朝也不算什么。折家世受宋王朝皇恩,说是要永世忠诚大宋,但在此刻在自家人面前,折可求就不必那样做作讲政治了,唯一能有效谴责折可存的只有背叛祖宗此事。
汉人重祖宗。
野蛮胡人也讲究尊重祖宗的,常有仪式祭奠祖宗以求小到个人平安幸福,大到所谋军国大事顺利成功。
折可存也确实被这种谴责喝骂得反应强烈,但没在这方面纠缠反驳,而是苦笑着对折可求道:“哥,我不是背叛祖宗。我做这些说白了纯是形势所迫的无奈选择。你不要怪我。怪我也没用啊。海盗想拿到的东西,辽国挡不住,西夏此时怕是已经被海盗轻易灭国了,这个小强也不是个。宋王朝更挡不住。我小小折家能挡得住?”
“也不是我信奉什么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只是想给咱们家求条活路,更求条真正能长久幸福安康的路。不拉着你一起,还特意突袭绑了你,是海盗不要你啊。我更怕你急怒失去理智誓死抵抗海盗或干脆羞愤自杀。我不能让你在这场谁也注定无法阻挡和改变的大变中白白死掉。你怎么也是我哥啊。活着才有机会”
在折可求不但没降低火气反而更愤恨的注视下,折可存无奈道:”海盗为什么不肯接纳你,我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我只是猜测。哥,你太执着你手中的权力了。为了权力,为了折家军这把首座的椅子,怕是你会无情除掉任何会威胁到你的人,更不用说敢威胁你位子的。包括我在内。你的眼里只有三州之地的大权和利益。朝廷在建国之初就承诺我折家永镇西北,也确实做到了。这河东三州到了你手里也真成了你私人一般的财产,“
说到这,折可存指了指府外,”你,和外面那些海盗同样不要的将门一样,眼里只有权力只有利益,只想把这三州之地的一切大好处都抓到自己手里。其他人,甚至包括象我这样的折家嫡系子弟都不可以伸手抢夺。那些将门比你更不堪,只想着霸着位子享受美酒美色荣华富贵,骑在部下死战的功劳上纵情糜烂没有我这样出身的人,再有能力也没有真正的出路,只会沦落为冲锋陷阵的马前卒,为你,为那些自傲高贵的将门建立功勋荣耀,死了,阵亡了,你们谁真在乎?“
”你看看军中,这些年来除了你,我,还有哪个是能在天下人眼里闯出威风功业有点名堂的?“
039老将门腐烂堕落,没一个能顶大梁的人才。新将门无法形成。有能耐的新人不是被驱使着在还没完全成长起来时就早早战死了,就是被将门忌惮,暗中无形地联手刁难打压下去沉沦不起,早一天晚一天同样以有点能耐和忠勇的无名之辈形象折损在战场上。再有那有能耐有志气的在此看不到出路,知道折家军不是凭能耐和忠勇就能出人头地的军队,就或机智有胆识有魄力看破了就很快离开了,或被刁难得受不了这个气而被逼走了。不知不觉我折家军就臭了。别处的好男儿投哪里也不会选择投我们这。我就知道有几个能人即使在这里有将门亲戚可借力,他们却也不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