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高参就应了‘运去英雄不自由’这一句,正是不走运时,喝口凉水都塞牙。
这伙辽贼装客商潜入到盐山境内潜伏着观察好情况,突然发难,亮出弯刀冲入几乎毫无防备的盐山县城,首先攻击了县衙,破坏本县的指挥系统,杀了从内地来最安全也最富裕的盐山县为自己也代表朝中某权贵搜刮财富却来此时间不长还不太了解边关凶险程度的县令大人。
这位狗官攀附安庆王并为高参大力提供便利,跃跃欲试跟着王府想顺手从沧赵家狠刮一层油水,却人头落地,死得突然、惊骇、不解,又很委屈而愤怒。因为县城的官兵和绝大多数衙役居然根本不管他死活,辽贼杀到衙门来就轰,飞快离他而去,放任辽贼肆意屠杀他和他带来的捕头师爷等所有人。
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他断气前或许脑子里灵光一闪总算明白过来:盐山早已是沧赵家族的天下。他在这当官就是个傀儡。
官衙的人就算是和他是一样的贪官污吏,是一样的无耻坏蛋,可一旦有外人来沧州试图抢夺甚至霸占沧赵商务,不管来的是官还是什么人就会成为本地绝大多数人的共敌,尤其是衙役有机会就会巧妙配合帮着沧赵家族除掉或赶走敌人。
只因为外来的贪婪者也威胁到他们家的切身利益。
当地人就是靠着沧赵家族吃上发达饭的,并且认识到只有赵庄人的聪明才智才能创造并发挥好秘方的作用。也只有仁厚守信又讲公平的沧赵家族愿意与大家分享利益。其他人,无论是谁有能力坑毁了沧赵,都必定把秘方转移到安全便利的内地设工厂发大财,就断了本地人的财路和希望,就等于要了他们满门的命,这是比杀父之恨还强烈的不共戴天之仇。
有机会成为富豪,至少是生活小康,谁特么愿意过三餐不继的苦日子?
已经尝到甜头了,就更不肯重归过去。
说到底,都是利益惹得祸。
进犯的这伙辽贼轻易杀了文武主官,抢了其家,瘫痪了县城指挥系统,本就没把宋军放在眼里,这下对上散乱的县兵信心更足,胆子更大了,嚣张地挥刀想肆意烧杀抢掠本城的富户,不想没了主官的县兵和衙役却能组织起抵抗,并且也颇有些不怕死的劲头,有的貌似平民却更骁勇而且精通指挥,结果这伙人到处行凶能容易杀掉的只是那些权贵们在此设置的利益代表这些外地人,也确实抢到了不少财富,但看到本城越来越多人拿起各种能杀人的家伙什,随着官兵摆着盾牌推着车子什么的浩浩荡荡吼声震天的围堵追杀上来,乱箭纷飞也威胁到他们的性命,他们怕陷在城中只能迅速撤离。
县令倒霉,死得委屈。那位高参却是更倒霉,死得更委屈。
事发时,他根本不在城里,就在城外欣赏着盖起来的那片所谓厂房,认为这足够堵住沧赵家族的嘴了,正美美盘算着怎么一步到位逼沧赵老实低头就范,想着还得是我这样的大才子高手一出手就马到成功。
想到马到成功,结果马真就来了。
马蹄轰鸣,大地震颤,声音刺耳,尘土飞扬。
高参皱眉,不悦地扭头看去是什么人敢如此大派头经过这。
难道是知州何灌坐不住了,带着骑兵卫队也过来看看这片厂房到底进展如何了?
他不屑地哼了声,闪眼间尘土飞扬中的战马就冲过来了,他背着的手都没放下,刀光一闪,脑袋就飞在了半空。
原来辽贼在撤退中无意中发现这里有一大片好房子,远远间不知是刚盖的空房,以为是什么豪富大户家就特意杀了过来想顺手再做一票吃个大的,结果跑近了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失望与恼怒下顺手干掉穿着不凡姿态牛b明显是大宋读书贵人的家伙就顺理成章了。若是无意中杀的是大宋什么高官显贵家的子弟才过瘾了。叫宋蛮知道我大辽勇士的厉害。
满怀信心和渴望的高参就这么死了。
安庆王想在沧州玩厂房讹诈沧赵家秘方的美梦也从此知道不可行了。
但沧赵的这场灾难并没有完。
后面,安庆王还有更歹毒更有威力的绝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