郓州知州在张干办千恩万谢中又盛情款待,哄灌得这厮放心地醉了,套问出了在梁山的遭遇情况,尽管没问出梁山人审问过张干办并拿到蔡京一党把柄的事,却还是立即秘密处死了张干办埋了,彻底断了人证,让梁山有证辞也没大用,并通知了蔡京。反正张干办这样的小人物,就是榨干了他也不可能还清十万贯,干脆就不用他还了,拿命了结就得。
实际上他这是多此一举。
梁山根本没想在此事上做文章收拾势力残存的蔡京一党,就让老贼不死心,继续折腾大宋并让白时中等新贵难受。
万俟卨的信却是求到济州府这。
本府知府和白时中有交情,算是白相一党。万俟卨此次是奉了靠山白时中的命令来这才倒霉的,自然求济州府。
罗汝楫则求到濮州同党这,都是张邦昌的人,应该帮忙。
也是一人十万贯。
老大一笔钱了。
二贼当司法京官拼命贪污受贿,可级别不够高,实权还不够大,还没混到南宋陷害岳飞那时的地位,还得孝敬靠山,结交各种关系,加上自家享受,年年花销不小,好容易才攒下不到十万贯家底,全陪进去也不够。
这二人一个是刑部的中层官员一个是大理寺的中层,都是京城司法要害,自信地方同党顾及这一点也得给面子帮一把。
但这两地的大佬却没立即照付,而是把求救信加自己的信一并送去了京城,问白时中或张邦昌怎么看此事。
白、张两相爷级大佬得信更猛吃一惊,
也是万万没想到沧赵家族居然骄横跋扈到这种程度,梁山居然敢如此对待二官。
惊怒交加之余,二人又不禁有些惊惧。
他们派人去梁山是想设法让梁山显得对朝廷不敬甚至可看成有造反之心,让皇帝更痛恨沧赵家族,如此和赵公廉这个情况太特殊眼下优势太明显的政治高手争斗起来,能得到皇帝的更多理解支持,不至于被赵公廉要挟朝廷时让他们完全被动挨打。等可以收拾沧赵家族时候,皇帝也更能狠决迅速灭绝掉沧赵。从此,大宋就再也没有那么年轻强大的对手竞争宰相大权。
赵佶这个皇帝耳根子太软,心思难定,今天恨赵公廉,明就可能又喜欢得不得了。赵公廉不死,二贼就不会放心。
可这下计划破产了,人还被梁山胆大地当罪犯一样拿住扣押了,弄巧成拙,这可怎么办?
他们可不敢把此事上奏皇帝来治梁山的罪。
要知道,这时代可不是后世那样,京城的局长总理什么的安排你这个副局长到外地出差,你就可以自在地飞机去了。
京城的官员,尤其是有身份有实权的官员,无旨是不能随便出京的。
宰相私下派遣也不行,那也是违纪的私人行为。尤其是在梁山之行这么重要的事上私自乱为,更是欺君大罪。
就连地方官员也是不准串岗的。你不能在这当官,却无旨跑到别的州府乱逛。
要知道这时代,连年节这样的大假,官员无旨也照样不能私自回别处的老家和亲人搞什么团员。
在这方面,朝廷控制得很严,当官却是不如当百姓自由。
白时中和张邦昌就是惧怕赵公廉在这一点上抓住不放闹事刁难,危及他们的相权甚至前程。
有些后悔,但没鸟用。
看到梁山敲诈,这反而是件好预兆。
要钱就多半不会闹到皇帝这。
也看得出沧赵确实是破产穷疯了,如此政治斗争的好机会却甘愿放弃用以挣钱。
二贼赶紧回信感谢两地方大员,表示可以满足梁山的要求,至于二府代付的钱,他们会想法偿还的。
自然不可能他们自己掏腰包垫上。
万俟卨罗汝楫若是能安全返回京城,就得变卖家产还债,弄砸了相爷的大事,官也不用当了,弄死了才干净省心。
如此,梁山又收了二十万贯,但却没放了二贼。让本就因书信往京城而耽误时间多吃几日苦头的二人继续睡码头喂蚊子。
按赵老二的心思,梁山打定主意只要二贼不死在梁山这标准就行。决不会让二贼有形象回京还能体面当官成大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