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青筋暴跳,指着朱贵怒吼:“圣旨不供在宽敞光明之所以示对陛下的感恩与尊敬,居然摆在这个阴暗狭小不堪的污秽之地。梁山这是何意?”
这声喝问,别说是其他人,就是钦差薛弼本人也觉得梁山人在此事上做得不对。
这是种对圣上大不敬的罪过。
万俟卨指责和质疑的很有理很应该,强烈表现了维护君王威严的忠敬之心。
但,朱贵却并没有被喝问得理屈惊慌。
他无视呵斥的问题,很平静地看着万俟卨,淡淡问:“敢问,你又是哪位呀?”
万俟卨没料到朱贵会这么镇定,心中不禁一惊缩了缩头:“莫非梁山真有了反心,根本不怕朝廷问罪?”
若是那样,那可糟了,怕是他也得惹火烧身。
但转念他就镇定下来,料定梁山无意反,也怕是也没实力,不敢反,至少是眼下不敢,也就不敢在此事上收拾他。
他也不会蠢得自暴身份。
“你休管我是何人。”
“你只说梁山为何如此污辱官家。”
朱贵点头,转身去小黑屋子把那黄东西双手恭敬取了出来。
众人不解何意,正等解释。
不料,朱贵来到万俟卨面前突然暴起发难,一把打掉万俟卨的帽子揪住头发,象对罗汝楫一样同样拽得仰脸,另一手黄缎子包的圣旨凶猛抽向万俟卨的嘴巴,左右开弓,在众人没反应过来时已经抽了数下,仅仅这几下子,万俟卨就成了和罗汝楫一样的下场。牙齿全没了。嘴巴烂了。脸还抽得转眼就肿得吓人。
朱贵边抽还边骂问:“知道圣旨本质是干什么的吗?”
“想你这种奸贼也不真清楚。”
“圣旨,奖善罚恶,弘扬正气,代表皇帝权威持世间公平也。这道圣旨奖得是我家主人为国大功,用它罚的就是你这种只会陷害忠良,只能祸国殃民,必危及大宋江山的绝顶狡诈聪慧有才大奸佞之徒。你就这么急着逼我家主人造反?”
钦差队全呆了。
和此前的呆不同,他们万没看出这位文人朱管家居然会武功,而且似乎身手不一般,出手如电,只这股手劲就大得吓人,居然用圣旨中的两根小小细木棍就能当如此有力的凶器,看把万俟卨打得这么快这个惨。
他们不知道朱贵早有预谋。
圣旨是当年特意请的皇帝同意沧赵占整个梁山泊为赵老二的家业的恩旨,但撑圣旨两头的木棍却换成了一根合适的铁棍,为的就是有机会用来狠狠抽人。圣旨供奉地是故意临时设在这个原本是放杂物的小黑屋子的,敞开着,明是准备用香炉摆案接新旨,实际是在引诱太狡滑的大佞贼感觉瞧到了机会抓住了把柄而跳出来自动找揍。
果然,万俟卨上当了,终于忍不住跳了出来。
钦差队第二呆是打死也想不到圣旨居然也可以当做打人的凶器。
自古到今也没听说过有这种事,漫长历史上可能就从未发生过,今天却见识到了,真开了眼了。
用圣旨当凶器,这个应该怎么算?
应该是对圣上的大不敬,最严重的那种吧?
不,不对。那种罪名未免太轻了。
简直是在公然挑衅皇帝威严。是在变相践踏王权,应该属于不臣之举,等同于造反吧?
可听朱管家说的又似乎很有道理呀,圣旨打人有错,但貌似也不能算大罪。
钦差队的人被这种做梦都没梦到过的新鲜事一时全搞蒙了,糊涂了,不知该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