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斯两眼钩子一样盯着杜娘,心中好生眼馋嫉妒小温的艳福,自叹卑贱福薄永远没机会一亲这种美人芳泽,咽着口水,不但指了温夫人的住处,并且自告奋勇地愿意带路,省得小美人不熟悉府上而错走了冤枉路累着了……
男仆是严禁进入内宅的。
这奴仆只能送杜娘到附近,指明那里就是知州主人夫妇的居所,在这已经能听到母老虎的说话声。
杜娘千恩万谢,却又是从背后利索地一下扭断了臆想着美事的“恩人”的脖子,把尸体藏到刚才观察盘算好的内宅花丛中。
温知州的母老虎婆娘不知宝贝儿子引入了灾星已赶赴西天去了,更不知千娇百媚的陌生小娇娘就是灾星而且继续向她索命。
因为今天是丈夫谋算必成功弄死大名鼎鼎文成侯弟弟能讨得皇帝和满朝要员欢心的好日子,她预见了丈夫飞黄腾达的前景,心情好,兴致高,正和赔嫁的心腹老丫环说说笑笑被捧着谈些解闷又开心的话题,结果杜娘娇羞到来转瞬扭断了拿腔作势摆谱的老丫环的脖子,又把一把闪烁寒光的锋利短刀横在她咽喉,吓得这娘们满脸的高贵傲慢气和鄙视眼神眨眼间全化为极度惊恐。
身为母老虎却胆差点儿吓破了。
战战兢兢老实交待清了家中藏纳宝贝的秘处,低三下四苦苦想讨饶,但还是被杜娘笑吟吟间却又一次冷酷扭断了脖子。
杜娘又关好房门,把这对主仆尸体一并弄上床盖好了装睡,干净利索地把这值钱好拿的东西收拾了,然后打开了隐在这对夫妇卧室中的隔断密室,一瞅里面的收藏,顿时不禁喜出望外。
好多的钱呐。
光五十两上百两的特制大个银锭就好大一堆。
托沧赵家族引领的大包小包的福,知州家的漂亮昂贵大小包可是不少。
她立即用包把最值钱的金珠先收好了,接着装银子……
她在内宅这边行凶抢钱,干得紧张却不慌不忙。
外宅那。
管家把戏班带到帐房这,吩咐账房把新收的奴仆登记了,定下日后做事的工钱,又吩咐随行奴仆等登记完了就立即去前衙找相关差吏把奴户籍办好了。
这些杂事不值得劳堂堂大管家亲自去跑,安排完了就没他什么事了,转身就拽王八步要走。
不料,刚才还一个劲谦卑老实点头哈腰感谢的这帮戏子在石磊率先出手带领下猛然分头出手行凶。
也是极其干净利索地悄悄弄死了管家等人,只留下吓呆了的老账房一人,以藏靴子中的尖刀逼问清账房府上钱库的位置后,把渐渐恢复些奸诈镇定的账房也毫不犹豫地干掉了。
这伙人当真是演技出众,经验更是丰富的好戏子。
随后,这伙人迅速换上了崭新的温府奴仆服,以熟悉府上人或不熟悉路走错了为由接触府上人,分头迅猛突袭,以捂嘴扭脖子和尖刀袭扎等手段悄悄杀光了打手仆从和府内官兵,关死了通前衙的大门,把温府中四五十人很快宰了个一个不剩,随即和杜娘汇合,收拾干净了温府几万贯钱财和华贵布匹等,弄到放在后院的戏班两辆厢式大马车和温夫人温公子及管家平常乘用的三辆马车上,并把把守后门的门外两官兵骗进来弄死,一半汉子换上官兵服,挎刀枪扮官兵,其他汉子冒充温府打手或车夫,也带官兵的武器,女人带家伙进车里冒充温府家眷藏了,赶着五辆马车出了后门,留人插紧后门翻墙而出,如此外人就进不了温知州家就相当于封锁了温府,再装作知州内眷出行,大摇大摆地快速赶到城门,旁若无人地对守门官兵傲慢说是夫人和公子等内眷突然起了兴致想去看擂台赛,城门官兵哪敢对知州家的人多事,看奴仆爪牙和随护官兵俱全有二十多人,信以为真,赶紧讨好着放行。戏班这伙胆大狂徒就这么轻易从州城脱了身,离了官兵的眼就快马加鞭奔向通往运河的河流,想乘船离开泰安。
他们不知道杀人的事能藏多久,担心拉着沉重钱财的马车跑不快逃不远,怕出不了泰安随时可能被闻讯紧急出动的大批官军和骑兵全力追赶捉拿到,那可就钱财白整了,瞎忙活了,空欢喜一场,并且还有性命之忧,连人也赔了进了去。
只有乘船走运河,才有可能带着这么大批重物安全迅速及时地逃离泰安,销声匿迹,再顺利藏匿到别处。
如今世道混乱不堪。
各地人口完全失控,户籍健全本还算清晰明了的各当地人员构成如今却是极度混乱不明,县衙大多在移民狂潮中毁了,户籍自然难保,山东地不再是山东人的地,山西河北甚至遥远的陕西等地都有百姓游移过来填了空子。象人口被洗劫一空的沧州等沿海,那更是外来人口混杂地,官府根本无法掌握新居民的具体身份和情况。
所以,只要顺利逃离泰安,戏班就可以觅地装大宋良民从此安居享受富足悠然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