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放眼全是在农田里辛勤劳作的人密场景,眼下成了难得见到的一幕,进到镇上也路人寥寥,尤其是在街上无忧无虑玩闹戏嬉的孩童甚至少年男女更少见,都去吃海盗帝国了,
再也不见往日人头涌动摩肩接踵的热闹拥挤,所到处都显得冷清不少。
好地方都如此。那些偏僻荒芜不太适合生存发展的地方,人口流失会是什么程度,不想也可知。
这还是有操着不同口音的不少外地人流落在此暂时占了空产聚堆相互依靠着落脚生活,观望形势变化,再决定是继续当宋顺民还是投靠海盗帝国的结果。
路上已经遇到迫不及待抓国难机会发财或迫于生计的商家出来冒险行商。
这个时候带着钱财或货物外出,安全是首先要重视的。
防盗防抢,所以都是人手尽可能的多,有不少宏大的队伍,但行事都尽可能低调。
一行鲜衣怒马的人骤然在灾难和动荡危险刚结束不久就敢如此拉风招眼地出现,路人自然会诧异关注。
赵岳从路人目光中看到很多是审视警惕,甚至不少是阴险凶狠或仇视,不再是以往常见的那种懦弱温顺胆怯和淳朴。
这不是宋人突然变坏了,而是说明人心浮动异变。
很多人不再是忠心守着大宋境只求安稳过活的自觉忍辱守法百姓。
对宋有了异心,随时准备背叛而去,轻视大宋律法约束,甚至不把律法统治当回事了,懦弱本分的人才会胆大起来。
当然,这其中也不乏心性本就不良、总想借本地人优势逮机会从过路客身上宰些好处的坏蛋。
赵岳一行人自然不怕这个。
为了显摆,为了让人一见就清晰知道这队人马是谁,为了让暗中算计的某些人清楚北上正是去应对打擂事件,赵岳的两侍卫头目特意在战马的铁过梁上绑了面鲜艳小旗,并在行进时分列队伍左右外侧,一面上绣沧字,一面旗是梁字。
一路上遇到的路人看到迎风招展的沧梁二字旗号后,明白了这队人马原来是梁山人,看到风骚得不行的赵岳,不认识也知道这位必定就是那位善名和恶名都同样名传天下,据说不爱读书不识字的二愣子嚣张可笑纨绔少爷——沧赵家的奇葩老二赵岳。
赵岳发现路人们不善的目光会在诧异后大多变得温顺起来。
心性险恶不良胆大者也不敢再直视,即使歹念不息也低头回首回避。
这是梁山威名赫赫,在梁山周围尤其让人敬畏的结果。
赵岳欣慰地发现,自己名声复杂,在世人眼里怕是善恶难辨,但无论是本地人还是流落在此的其它地方的人,绝大多数对他是有好感的,看到旗号后,再看他的目光就消除了警惕戒备,即使没有友善敬意也至少没有了敌意和对富贵者的那种仇视。
百姓心中终究有杆称。
是非在百姓心中是有数的。
群众的眼睛终究是雪亮的。
那些沉迷权势争斗与富贵,固定了腐朽思维意识和判断力的官员,包括大宋皇帝在内识不透他赵岳伪恶为善的本质,但被统治阶级鄙视为无文无识草芥的百姓却能透过表相认识到本质。
这是种生存本能,是出于人性良知的自然判断力。
自诩多识多智的黑心者反而对一些事分不清了。
更让赵岳欣慰的是大宋百姓如今的识字率。
不然,这些路人不识字,不知道原来是沧赵家的队伍路过,就不会在看到旗帜后绝大多数就立即转换了表情。
但,此行注定不会平安顺利。
杀劫毒计随时随地都可能突然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