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衙内领头强闯侯府内宅。
地位仅次于张衙内的刑部吏部尚书家的衙内挑头跟着。其他衙内嗷嗷叫着,挥胳膊起哄追随。
纨绔草包不意味无脑,聪明与手段常常比一般人多,只是都用在了坑人害人的负面,干不成正事才显得废物。
这些衙内不乏精明。
都知道沧赵人对敢侵犯找事的一向强硬,侯府人凶悍,怕冲在前面闯受阻挨打,都由最能打的保镖在前面开路。
拍卖时最先挑事搅局的那位富商这时再次奋勇嚣张带头,抢先响应衙内们,带着保镖紧跟着硬闯。
战队表态这事最忌讳做一半留一半显得心不诚意不坚。
既然做了,和侯府已经成了公开的对头,撕破了脸,那就彻底干到底,这样才能赢得靠山更多欢心和信任,也更有保障。
其他在拍卖上领头闹事的也明白这个理,纷纷再次紧跟而上,举止言行更加张狂。
剩下打酱油的上百富商见侯府如此软弱无力,胆子顿时大了,这时都想表现一把,争取弥补之前没敢挑头的过失。
狂踩威名赫赫的沧赵家族,不知是多少人的梦想。
那可是多少年的大宋无人敢招惹,招惹了就没谁能强抗住报复的存在。
如果在这次难得的机会里不好好露露脸,日后传出去会被人笑话为无胆无识之辈,都没脸见人,怕还不如不来趟这次浑水。
这些衙内富商至此也是有恃无恐,既因情绪高涨冲动,或多或少失去理智,也是自负爪牙和好手多,武力比侯府强太多。
侯府不行,即使想动武强硬也搞不过来闹事的,开封衙门和维持治安的禁军又无人过来管,哪还有什么可怕的?
今天来这么多富商带了那么多打手,就是为了追随衙内们趁机寻事群殴侯府人乱砸侯府尽量破坏。
闹就闹个痛快,打就打个狠的。反正事后文成侯也不能把他们怎么地。
能跟进来的都是各家最有本事的教头或爪牙。
这些人自负武力,平常为虎作伥惯了,个个凶狠歹毒,平常帮主家巧取豪夺,坏事干尽,罪恶累累,又最爱干的就是欺负践踏别人,尤其是抢先敢践踏失势了却还没倒的强者展现本事和胆色,那更有面子,今日扬名立万最能出风头的时刻到了,表现得比主子更亢奋张狂,污言秽语狠骂,撸胳膊挽袖子持哨棒横腰刀勇猛无匹,分头争先恐后抢前头冲击侯府各房舍找便宜。
不料,他们闯到房间前正要破门冲进去乱砸一气,房门却突然猛地开了,从各个房舍里面转眼冲出一些汉子,俱穿军服铠甲,都手持钢刀,暴风一样扑到近前抡刀就杀。
众打手们料到侯府会武力反抗,冲前面的都做了准备,却没料到侯府敢直接动用制式钢刀大规模杀人,被杀个措手不及。
惊骇中,一军汉异常矫健,手持朴刀,目闪厉芒,从户内一个纵身就到了冲在最前面的张衙内家的教头近前,同时凌空凶猛下劈,快如闪电,狠似凶狼,大有直接把那教头一刀分尸的猛恶。
张邦昌家这位教头本事不低。
他本是所谓的游侠,干的是江湖大盗勾当,因武艺高强,又一向独来独往犯案从不留活口,凡是案中见过他身形的,无论男女老幼都统统斩尽杀绝,并纵火焚毁作案现场,做恶很多年,杀人抢劫无数,却一直无人察知是他干的。
但,常在河边走,难免不湿鞋。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
他还是在一次作案中碰到户厉害的,被打伤擒拿送了官,没查出以前的罪恶也定为死罪,却是张邦昌的管家遇到了,相中了他本事,利用关系用一替死鬼上刑场,把他捞了出来。从此他就成了张邦昌家最得力的爪牙,专门为张府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此人平常轻易不会出面露风头的,是张邦昌的暗手。
但这次,张衙内来侯府闹事并非是张邦昌的授意,纯是为出风头,是想踩个最硬的在东京搏得第一公子的名头,以后更有面子,但侯府威名在外,他心里总对侯府有些畏惧,为保障安全,或者说是为壮胆,为更有实力打压侯府才带了此人来。
这教头也是看张衙内成了相府唯一继承人,才破例未经张邦昌允许就听从相府公子差遣出头做一次,和张衙内结下交情。
说时迟,那时快。
朴刀临顶。寒芒耀眼。
那教头虽惊却不慌乱,急手托刀背强硬横刀招架,后手都准备好了。对手敢杀人。他更敢。
不料,这临顶一刀不但异常凶猛迅捷,凌空一击力量奇大,刀还是削刀如泥的宝刀,出乎意料的锋利。
那教头的刀也不凡,是张邦昌特意给他弄的珍稀昂贵有钱也买不到的趁手家伙,目的无非是施恩迎合行凶作恶的武夫的嗜好喜爱让他更尽心尽力效劳,此刻却在猛力一劈下应声断成两截,刀势不减,把教头的脑袋劈开到脖子根才止住。
准备的后手全没了用,尸体被军汉飞起一脚踹飞,刀也趋势抽了出来。
尸体砸到后面的张衙内其他爪牙,溅了保护中的张衙内一脸血,吓得爪牙惊叫痛叫。张衙内吓得尖叫更高亢刺耳。
杀人军汉不是别人,正是易容改面特意来参加猎杀的锦豹子杨林。
杨林本就是个精明利落的人,这些年在东京低调开个不大不小的酒店混着掩饰身份,做事之余的工夫全用在了打熬力气习武上,本领精进不少,真正是今非昔比,就算重在宋江的梁山集团也不会再是一百单八将中无足轻重的龙套头领。
他手下暗藏的好手不少,有专门的刺客暴力组,但此次只带了三五好手来参战,弥补一下侯府不足的高手层面武力。
好搭档时迁主要负责的是东京情报组,也参与刺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