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前面狂逃间惊恐回顾的人正是背叛他曾差点儿算计了他性命的昔日山寨军师万俟德,心火不禁更盛。
这缺德畜生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却是坏事干尽,毫无廉耻节操。
该死。
盛怒下,飞马间也张弓急射,正中败类后背。万俟德惨叫一声落马。
孟福通顾不得察看万俟德死活,打马而过,又试着奔射祝彪,但被精于射箭的祝彪或躲或挡都避开了。
后面追随的侍卫没飞马奔射的本事,只能紧跟主人。
万俟德没射死,却被狂奔而过的乱马活活踏烂。
且说祝彪在前面拼命逃命,顺林间小道在树林山势间拐了个弯,看不到追兵了,心里好受了些,前进了不多会儿却惊骇发现——前面没路了。
放眼是一望无际密集茂盛的树林,骑马根本无法奔行。
听着后面急赶来的马蹄声,他想也不想就弃了战马钻入树林,
急拔剑挑断勒甲丝绦,狠狠甩下沉重盔甲,浑身一轻,步行也快,弯腰低头一气猛钻,听到后面追兵片刻没停下马就进了树林,大有不杀了他不罢休之势,而且着沉重盔甲居然能追得很快,他急了,知道这次真是到了生死的最后关头,慌忙把沉重又钻林子碍事的铁枪也丢了,只仗剑玩命向树林复杂深处没头没脑地一个劲猛钻。
孟福通的盔甲是海盗帝国远超时代的精工合金产品,防御性强,看着不轻却并不重,着甲徒步追赶也照样很轻快。
和侍卫寻踪迹奋力追到祝彪丢枪处,放眼急搜寻,却早不见了祝彪的身影。
孟福通和手下都学习掌握着梁山军训练的追踪侦察军事技巧,又曾是山贼出身,爬山钻林子老本行都是好手,能抓住祝彪逃走的踪迹,一直追下去迟早能杀了祝彪。
可这片山林广大又复杂幽深,人迹罕至,梁山军也不熟悉,孟福通一伙更是头一次进来,在这样的环境下,别说迅速追杀掉目标,就是想保持追踪住一个全力逃亡躲藏的强悍者也不易。
孟福通还有另一场要紧战斗要赶紧去参加,没工夫和祝彪捉迷藏浪费时间。
他瞅着茂盛的树林,明知道祝彪从那个方向潜逃,却只能遗憾叹口气。
这次算祝彪命大,便宜他了。
果断放弃追杀。
几个人捡了祝彪的枪甲,沿途收了敌我丢下的战马,急急返回东岸酒店这。
营寨这的战斗早已结束了。
祝彪不义,弃军逃走。桃花山贼众的心彻底凉了,丧失了斗志,
东西出口又被“官兵”封锁了,翻栅栏又被马麒的骑兵截杀看得紧,战下去是死,逃又无路,没了主心骨,惊恐散乱的贼众是悍匪也精神崩溃,酒店西的悍匪没打就跪了。
在梁山军监视下,两千多降匪老实听指挥,把营中钱粮物资等桃花山老底搬上转停到酒店码头的船上。
人多力量大。
孟福通返回时,物资已经装完,降匪搬运工也上船被马麒带着一千梁山军先押去梁山,正消失在茫茫水泊中。
剩下的梁山军迅速打扫战场,把悍匪丢下的武器装备装上船,把没死走不了的匪徒,无论伤势轻重一律搜出财物,然后辣手统统直接凶狠抡刀结果了,根本不讲什么人性慈悲、人权、宽大优待俘虏那一套。
这时代不是讲人权讲利益支出,结果讲得社会形成罪犯人权反而比好人更大更受重视的不合理世界。
扭曲的人权搞得好人在面对犯罪侵害时都不敢放手反抗,最好的选择只能是逃避,或任贼肆无忌惮偷抢。你逃不掉,又没本事战斗就倒霉吧。有本事反击,能打得歹徒满地找牙也不是幸运,不陷入防卫过当由守法受害者倒霉被动成了罪犯,医疗赔偿费和时间消耗等也能折腾死你。而歹徒走上那条道就有哪一天栽了的觉悟,大不了是坐牢,还能吃上免费公饭,在监狱大学镀金提高犯罪手段和人脉,出来后再混能更厉害,有恃无恐反而能放手犯罪,当坏蛋当得好爽好牛逼。
桃花山悍匪没一个好东西,无不两手血腥,罪孽只是或多或少或重或轻而已,都是该死的,死,不冤。
况且,梁山军可不会把帝国制造的珍贵疗伤药浪费在这些受伤歹徒身上。
大宋太多好人还享受不到呢,只能用土方治疗伤病,岂有歹徒却能享受到的道理?
再说,还有紧急任务,谁有那工夫体贴关心歹徒伤情。
利索杀掉,一了百了才是最优选择。
七八百具匪徒尸体被堆到一处靠水泊的沙石地上,浇上些油,点火烧掉。留几个人看着烧光,别有火漫延到树林草地。
独龙岗将士把营寨中的骡马大车弄去独龙岗收用,架车坐车悄悄快速返回杜家庄,防止东昌府官兵趁机去搞事。
这一战,梁山军也死伤了七八十人,算敌我伤亡比例很低,却仍然让人心痛。
都是团结得象亲兄弟一样,愿意同生共死的战友啊!
尤其可恨的是,只死伤在祝彪突围的就有二十几人,祝彪这凶手却没受到惩罚还是成功逃脱了。
孟福通恨恨地直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