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哪一座桥都有人把守着阻击,从空荡荡的哪座桥走都一样,他打马加鞭冲上最近的石桥。
追赶他的自然是恨极了韩昌的赵岳。
这种强大的铁杆汉奸最擅长的不是帮助辽国抗击金军而是祸害汉人,若让他逃走,遗患巨大,让他多活一刻也是罪孽。
但他的马虽然是夺的拓野驴的战马,也是不凡的宝马级,却追赶不上韩昌,眼瞅着韩昌狂奔上石桥舞动钢叉居然硬是顶住密集射来的强劲弩箭冲了过去,虽然身上也中了数下却显然没有大碍,强悍至斯,不愧是神力与武艺兼备的当世顶级强者。
守桥的海军陆战队员显然没想到天下居然有人能闯过神臂弩的攻击,当时没舍得射宝马,等想射倒马击杀韩昌时,宝马已经驮着韩昌飞奔出包围,桥头的陆战队员虽然都是精选的兵,但无人能挡住韩昌的骁勇狂猛冲击。
韩昌越是表现骁勇强悍,赵岳心里越是憎恨,杀机越是强烈。
这种智勇都太强大的铁杆汉奸若是逃回辽国被安排在燕云镇守边关,不知要祸害多少汉人带来多大威胁,怕大哥那也有危险,韩世忠、朱仝等好斗将的边关大将很可能丧命在韩昌的钢叉下,一不留神,沧北四军州的主官都可能死于非命。
赵岳心中发急,狠狠打了一下马。
战马疼痛怒嘶,潜力暴发狂奔,速度瞬间提升了不少,转眼冲过桥追近韩昌,但仍然相距几十米。
赵岳知道自己的马只是短暂发威,稍一久赶潜力用尽必定不及韩昌的宝马,必会越甩越远最终被甩掉。
用暗器无法打那么远。手头也没有别的武器,他把重剑中部捏住当投枪使,深吸一口气,猛然狠狠掷出。
在他恐怖的暴发力下,剑如流星。
韩昌为自己幸运冲出阻截而高兴,更为自己武力之强大而得意,自信脱离了两河间绝地就再没人能威胁到他了,凭着跨下宝马很快就能摆脱追杀逃到安全地,那时有闲了,再从容理理思绪,考虑好回去怎么向燕王和狼主交待。
这一分神,他听到背后马蹄追赶急,却没注意有暗器袭击,一回头想看看那个只戴着罩面盔的奇怪人,寻思引到远处正好杀了或擒拿了留着套问些有用的信息也多些交差砝码,却正看到有口剑飞来,再想闪避哪来得及,宝剑从后背直透前胸……
梦想总要付出代价。
韩昌的死,连带着他刚刚重新兴盛起来的家族也遭了殃,不但被打回原形,还遭到从失望暴怒的辽皇的报复泄怒到不少嫉恨韩昌或和韩家有宿怨的落井下石百般陷害刁难,从一个在辽国还有体面的世家跌落尘埃甚至下九幽地狱。
这就是失去利用价值的汉奸在投靠方的下场。
两万多辽军气势汹汹甚至是得意洋洋而来,也确实差点儿打破了赵庄,但还是全军覆没在这片绝地上,没能创造奇迹。
海军陆战队回收弩箭,顺便杀死还活着的辽军,往南收了辽军马匹,俘虏了工匠和伙夫,没杀这些有不少是汉人的随军强盗,矿场奴隶营也需要工匠伙夫这种技术人才支撑和赎罪不是。简单杀了反而便宜了这些强盗,也是浪费人力资源。
剩下的打扫战场,销毁尸体,那是赵庄和附近城堡中的人的事。陆战队员不做这个,忙着备马吃饭后杀往别处。
赵岳担心祖母,强收了韩昌的宝马骑了急急回家探望。
韩昌的强硬坚持诈最终葬送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全军,但把赵庄也折腾得不轻。
老奶奶脸色很不好,神情憔悴,似乎老了几好岁。
年纪大的人睡眠本就少,质量差,被辽军日夜不停骚扰,越发难以休息好。老奶奶还不断奔走主持事减轻李助等的压力,这些天熬下来,身体和精神都熬得不轻。当赵岳看到祖母时,既为老人家安然无恙松口气,又担心祖母身体。
人老了,只焦虑疲惫煎熬就是能夺命的,不必敌人刀杀斧砍。赵岳生怕祖母出了闪失。
老奶奶看到小孙儿风尘仆仆急匆匆出现在面前,看到小孙儿眼里流露的担忧和关切。她暗淡无力的眼神亮了,脸上绽放慈爱笑容,再看到赵岳跪在面前惶急问祖母你身体觉得怎么样,就伸手轻抚小孙儿的脸笑道:“没事。不要紧张。奶奶身体结实着呐,有这么好的孙儿,福还远没享够,可舍不得早早丢下你们这些好孩子去见你爷爷。老东西在那边还得再等等。”
说着就开心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