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知府却不等二将反应或试图对质询问内情解释就气极败坏地下令:“众军听着,赶紧给我一齐放箭,放箭,赶紧射死这两个狗贼。免得这狗贼逃走了成了本府的巨患大害。”
众官兵可不管秦明黄信的身份,那曾经是重点,是不可抗拒的上官,但已是过去。现在是对立该杀的贼寇。立即乱箭齐发。
若不是秦明黄信本事高,到现在酒全醒了,迷药劲全过了,身手全恢复了,反应快,就会射成刺猬,直接没以后了。
二将惊骇间拨打箭只策马急退,退到弓弩射程外才站住。
秦明急眼大叫道:“知府大人,秦明的一腔忠勇你是知晓的。末将没有投降贼寇。这其中有误会。”
慕容知府怒极冷笑:“误会?误会你个大头。”
一指那逃回的部将,他怒喝道:“你和黄信狗贼混在青峰贼寇中截杀退军,仗勇猛杀得众将猝不及防死伤满地,被他看得清清楚楚全是侥幸死战才得以逃出包围回来报信我知。若不然今日定会被你两个貌似忠良的狗贼骗了。府城难保。你还敢狡辩?”
慕容知府越骂越是惊怒愤恨。
幸好还逃回来一将及时报告了消息。不然怕是城破本官也得跟着死在这。
他抹把热汗加冷汗,怒声催促:“这两个祸害决不可放走。崔提辖,你速点骑兵和步兵弓箭手出城杀了这两个狗贼。”
崔猛干脆地应一声,急急下城去了。
秦明黄信这两个军队主官既成了反贼,自然是要灭了正好立功显本事,升官的机会来了,若能趁此赢得知府欢心,岂不一跃脱掉提辖官的帽子升为本府主将?
不能一步到位成为兵马总管这等地方高级军官,也起码做个掌军都监。
秦明这个暴躁勇猛的二五仔还没明白过味来。黄信心细,却是听出点眉目来,不禁心一凉。
他一拉还想上前询问解释的秦明道:“咱们中计了。解释不清了。快走。否则定被擅射的崔猛趁机引军射杀我们。”
秦明暴躁更失智,还想不听,还要试图解释。
黄信急了,直说道:“你我既在知府眼中成了反贼,城中家眷必定已经全被诛杀。就是解释通了。以慕容知府那脾性,不,是以大宋文官的脾性又岂会承认自己糊涂无智判断失误错杀了好人冤枉了你我这等卑贱武夫?”
“为掩饰过错与无能,他只会更加急切地追杀掉我们,把战败罪责全推到我们身上承担。那崔猛从边关调来,勇武过人也精通带兵打仗,仗着在边关磨出来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从来没有服过你我这种没经历大战的内地军官,不甘心听你我调遣,早有心取而代之,平常就捌捌扭扭顶着干。眼下有这个机会,他哪会管我们是不是被冤屈错判,岂会放过我们?”
秦明听了这个,再瞅瞅城门打开,众军如狼似虎持弓箭汹涌杀来显然不会顾忌往日身份而留手,这才痛叫一声:“我的妻儿老小哇。”
家人被官府杀光了。这会也对官府死心了。心在滴血。
愤愤嘿一声,不想被众军围住乱箭射死,要留有用之身报仇雪恨,只得跟着黄信仓皇而退。
二人马好,跑得快,不是城中骑兵能追的上的。惧于二将之勇,官兵也不敢追迫得太紧。只崔猛一人奋勇也不敢独自挑战。
秦明黄信甩脱官兵,又回到去青峰寨的路上。
悲愤的秦明既痛失官军大将的宝贵身份和前途,又痛失家人老小,心绪烦乱无措,脑子还是个糊涂的。
黄信却已经理清了其中的关键,点出必定是宋江使的毒计,昨夜借故灌醉二人,趁二人昏睡,青峰寨贼寇脱了二人衣甲,骑二人战马,持二人武器,派人假冒二人去截杀逃兵,遮遮掩掩实际却是故意让逃兵看到并至少有意放走那部将回去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