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出家人‘四大皆空’,斩断尘俗血脉,无牵无挂,不用受急于过上梦想日子的家人的影响和牵累而叛教。
这次惨重打击虽然对摩教不致命,却让觉得本教势力已成而头脑发热天天叫嚣竖旗造反急于当官大爷的摩教骨干们再次清醒地认识到,本教仍然很弱小,江南人是越来越过得困苦愤怒,但民心实际并不是想像的那样忠心向着本教,本教军心不稳实力也不够强大,或许暴起发难,象海盗这样突袭,打败不堪的江南官兵占领江南部分州府容易,但想抗拒住朝廷的征剿大军,稳固住江南统治,只怕还差得远,更别说立足江南统治积累起夺取整个大宋江山的势力,
实际上摩教绝大多数骨干也没真想占领整个大宋,那只是嘴上喊喊的远大政治理想口号而已。
他们都是江南人,喜欢也习惯江南的生活,根本无心去攻打占领北方,只想在江南划地称王逍遥。
摩教的力量和根基也只在江南。教兵不愿意去北方打仗。教民也不会支持。
眼前的情况是划江而治长久逍遥江南也不大可能成功。
就象海盗在信中所说的那样:宋廷能容忍王庆在淮西占几个州府闹腾着,却决不会允许摩教在江南造反。
淮西和江南一样是朝廷的赋税重地,在朝廷眼里一样重要。但王庆再折腾也闹不成气候。而摩教一旦占了江南数州,就极可能吞掉整个江南,划走大宋的半壁江山,更断掉了大宋的主要财源。这是大宋绝不会答应的,必重点打击。
不说强大的西军和文成侯麾下能打得辽军狼狈不堪的北军,只怕仅仅是京城八十万禁军铺天盖地杀来夺回江南,在海盗移民搞得江南人心不属的情况下,摩教这点根基和势力准得转眼土崩瓦解。
认识到这个,摩教骨干们心里不禁阵阵发寒,极不甘心却不得不放弃叫嚣教训海盗立即造反。当务之急是巩固本教。
方腊也转变了发展策略,不再把重点放在发展教民上。教民发展再多,组成大军也是不会打仗的草民形成的乌合之众,在正规军大举进攻下不堪一击,更何况人心未必真的归属,未必真得愿意为本教死战。
以后的重点应该放在强军上,把海盗不要的江南各种凶恶不法之徒能抓到手的全部招收来和可靠教兵编制在一起训练成一支骁勇善战的精锐部队,到时一举事就能打出威风霸气和号召力来,能挡得住朝廷重兵的进剿,让江南百姓看到摩教势力和希望,如此才能赢得人心,能霸占江南立国开基。
方腊总算明白了造反和政治统治精髓:小民才不管你什么教义什么主义,你能成事并有效改善小民生活,小民就会认了你。红口白牙说再多,平时好像很有效果,一到针尖时刻,都没用。忠心的军队才是最根本最可靠的力量,决定一切。
这是方腊对‘枪杆子出政权’和民心所向的另一种认识归纳并重申。
他振奋精神,立即调派教中骨干大将分赴各地加强对教兵的领导和训练。自己也不再装皇帝当大爷自娱自乐,发枭雄之志,亲自出马,带领文武以组织乡兵抵抗海盗的伪装形式把清溪本地的忠心教民组织起来加强军事素质。
摩教骨干的腐化奢糜之风也改变不少,开始打起精神干正事。
这支力量总算摆脱了些农民起义走绝路的恶习。
纵观农民起义历史,总是以公平正义美好为民的大志开始,本就缺乏广大的社会精英才智的支持,有些势力了就露出叫花子没尝过花火烧的贫贱无识短视小民相,急于尝尝骄奢淫逸当为所欲为的大老爷的滋味,就怕死前享受少了弥补不了以前的亏空和搏命厮杀的艰辛付出,拼命享受和作践百姓,全忘了自己的贫贱出身和以前遭受的同样痛苦磨难,迅速走向比原统治者更腐化堕落的残民路,被有心人或政治势力当屠刀和炮灰轻松窃取了战斗成果,灭亡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