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军需军当了这么多年官,还是第一次能自己掌握这么多银子花销,见钱眼开,心陷在白花花的银子中拔不出来了,又赶上大宋腐朽残暴害民日益胆大猖狂。这厮太想把银子贪在自己腰包里,苦思无计时,得狗腿子提醒,想起在泰山里放牧的温家,顿时心一动,有了主意。
泰山中温氏两家这天突然来了一队二十几人的官兵,自称是府城禁军军需部的,来大量采购肥羊为太守准备,并当场拿了二百两大银当定钱,说余款等羊到时结清。
温家见为首的军需官文雅有礼豪爽透着讲信誉,对大买卖上门自然欣喜又谨慎,热情洋溢地宰羊烤肉款待客人并佐以拿手的羊杂汤以表感谢并拉拉关系,免得到时被刁难。
在汤好,肉香熟时,军需军不讲身份良贱,大赞手艺好,热情邀请两温家男人取酒一起喝点拉拉话。结果,温奇父在取酒时,被跟着帮拿酒的两官兵以尖刀在背后偷袭捅死。温显父在精心削烤肉装盘时,也被官兵出其不意以枪捅死。
官兵在扑杀温家两女人时,两妇人在厨房装汤,听到惨叫,心知不好,却来不及逃出来,在厨房的狭小地被官兵以长枪逼住直接乱捅死。但死前,两妇人以超八度绝音尖叫向在山那边谷中放牧的儿子示警。
温奇、温显当时正躲在树荫下一边说笑一边监视羊群,防止山中窜出狼等野兽夺羊,听到了两位母亲发出的恐怖尖叫,顿时一激灵,心就沉了下去,急起身赶回家查看,迎头正遇上来扑杀他们并夺羊的官兵。
二人怒极,立即双双张祖弓射杀,箭箭要伤夺命,一气杀伤了十几个官兵,没箭了,胆丧的官兵顿时又胆肥了,舞刀枪狞笑扑过来,却被二人整天以石子赶羊控制羊头行进方向而无意中练出来的飞石绝技砸了个惨乱,随即被两怒极的小老虎舞铜鞭追上打杀个干净。
那军需军正带着几个亲信在悠然自得吃烤肉享受鲜美羊汤,坐等部下完成任务,被温奇温显爬上山堵在院中一气打杀了。
面对父母惨死,他们可以想像到整个血案经过是如何在温馨中发生的,更恨官兵的凶残没人性比强盗还狠毒,强忍悲痛,用木板床板做棺材收敛了父母,安葬于附近一天然山洞中。
那山洞是温家最初入泰山野地而居住过的地方,肚大口极小,单人棺材刚刚能通过洞口放进去。又把官兵的武器挑了好尖刀贴身收了防身,其它武器都放在洞中掩藏也是当陪葬品,并把军需军的脑袋当血祭品,大哭以石头堵了洞口,掩上藤萝野草。外人很难发现这处秘密。
剩下的尸体扒光了,搜了钱财要紧东西,衣服靴子等烧了,光尸体任山中野兽啃食,以他们经验,不屑一夜就能只剩下骨头,谁也看不出死的是谁。结果扒衣搜身时在军需军身上找回了这伙人搜家找钱财而搜出来的温家家传武学秘籍,哥俩又收好了,因此也更恨官兵。
山野小子,整天和山中凶残野兽争斗,放牧杀生见血惯了,本事又强,胆子奇大,杀了这么多官兵为父母报仇雪了恨,心中只有无限失落与悲痛,并无丝毫慌张,不敢在此多留,当即骑了特意养了好赶山路的两匹劣马,赶了所有羊弃家而去,到了最近的山外山村,把小羊和种羊给了每次出山卖羊和采购日常所需都会经过并得到帮助的热心善良百姓算是报答,借口说是他们要投亲当军官举家进城享福不养羊了,把剩下的羊赶了在集市上镇定自若地卖了,带着钱随即逃走。
正是极度仇视官兵,两野小子无意中发现有官兵小队骑军押着浩浩荡荡的百姓队伍,以为又是官兵害人,不禁想起惨死父母,气往上撞,义愤填膺,愤慨下又自负本领就象这些日子游荡仇杀报复遇到的一切看不愤的事那样断然埋伏偷袭。
花荣听罢温家惨案,不禁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心头,即使在炎热大太阳下晒着也激灵灵打个寒颤。
从铁匠村,梁中书制造惨案,到孔家庄,地方县令与地主恶霸勾结制造惨案,到温家,官兵制造惨案,到赵岳透露的南皮县葛家庄,陈氏四兄弟制造惨案,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不是以最直接粗暴凶残手段对良善或无辜百姓行凶。
大宋中央君腐臣奸,地方从梁中书这样的封疆大吏到最基层县令,官府从上到下,从文臣到军队都敢猖狂作恶,已经达到肆无忌惮的地步,随便捏造个罪名就敢直接屠杀众多人命,连拿人获取证据的必要程序都不讲不守了。
这还是个体统有秩序的正规国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