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北寨那些地主恶霸和刁民来当兵守卫寨子安全和维持正经秩序,那是笑话。
强盗一来,若有不妙,最先逃跑的就是这两类人。
这些人哪舍得用自己享受生活的命来厮杀血战。
若用他们维持秩序,这些人只会阳奉阴违,假公济私,耍小聪明和阴谋诡计为非作歹坑害寨子,把清风寨搞成失去花荣和正寨主控制的黑暗世界。两者相较,还是听话的榆木疙瘩好用些,就是说不通,得强逼着干一些他们畏惧的事。
花荣就用听话的榆木疙瘩们披上军服,在他的支持和为依靠下,大起胆子压制北寨的邪恶强横之辈。
为此,当北寨那些地主豪强或刁顽之徒象以往习惯地那样嘲笑戏弄他们以前欺负惯了,都欺负得顺手的站岗或维持秩序的当值榆木疙瘩时,花荣指派的专门盯着的一百亲信骑兵,也是冒充寨子军的头目,就会有人出面强令这些面对强霸者习惯性畏惧低头的榆木疙瘩兵用刀背和枪杆子暴打敢戏弄挑衅官兵者。
胆怯不敢教训强霸者却敢试着不听命令的榆木疙瘩会遭到从钱粮到肉体的冷酷惩罚,逼得疙瘩们横起胆子殴打报复。
敢反抗的强霸者,骑兵会亲自出马打倒,以军寨所行的战时军法,命令榆木疙瘩们往死里狠揍,敢继续耍横或卖弄后台嘴硬放狠话的,直接斩杀当场,如此迅速撑起榆木疙瘩的胆子。疙瘩在痛打痛杀以往肆意欺负他们的强横者中寻找到满足与胆量,找到自信,以花荣为依靠,忠心耿耿听命令,自己也硬起来,挺胸抬头,下意识开始堂堂正正当个爷们。
有了这个基础,花荣突然把北寨的老少汉子统一脸上盖上军印为识别标记。
自由来了,享受到安全与方便就别想自由离开了,当特殊时期的军户吧。这也符合大宋强征入伍和治军的惯例。
若不满当军户或不满被鄙视不屑的榆木疙瘩管制,敢离而不归寨子,按军印标记通缉捉拿,抓住就杀头。
花荣上报备案的理由是:周围的人,尤其是有钱人和刁民为自保利益,有不少暗中私通反贼的,只是也不愿意入伙贼寇的山寨仍然以朝廷顺民存在,难以查明,却随着太多人涌来寨子寻求保护也来了寨子,陌生面孔太多,不在面目上加盖军印以识别,周围的百姓难识别管理,很容易混杂让反贼有机可乘破掉寨子,军寨难存,也无法有效抵抗反贼。
知府幕容彦德生怕三山共计五六万贼寇纠集起来合力破他的青州城,连下属的县城的安全都无法有力兼顾,哪会关心清风寨周围的基层土鳖地主豪强怎么样。
痛快批了。
清风寨,你只要能给我立住那里,挡在青州城前面,其它一切都好说。
花荣能顺利施行这些,利用了青州的恶劣形势,也与正知寒的默许甚至支持紧密相联。
他干这些事的时期,知寨不是水浒中的那个刘高,而是一个名叫张古学的正经八百进士出身的老官。
此翁原是东京吏部的从五品官,达到州府级了,上大朝的时候是有资格上殿看到皇帝和皇帝说话的,却是个儒家教育形成的宋末少数真君子官员之一,为官清正廉洁勤奋,却也教条死板,年轻时为官还活络些,所以干上了五品,年纪大了,厌倦官场越来越黑暗腐/败,恼怒无奈开始任性了,就暴露了死板执拗,和他鄙视厌恶的权贵奸臣讲制度法律规范玩较真,结果一次在人事任免上驳了当时还不是副宰相级大人物却也是关系盘根错节的朝廷要员的张邦昌的面皮,恶了张邦昌和吏部上官,被寻了机会坑加了罪过。
张邦昌最是狡诈隐忍,没有把在京城很有清正能干之名的张古学整治成难以令人信服的流放发配重罪,却运用官场关系,把老头贬到了青州清风寨当知寨。
固执老头的级别从堂堂京城要害衙门的从五品一下跌到乡野小地方的正九品,这不是张邦昌报复的目的。
张邦昌知道青州贼患严重,得知清风寨处在贼寇环境中的极度险恶,这是要借刀杀人,要张老头满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