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福还没享受。有多少威风还没耍。
自杀?
他们哪有那个勇气血性和狠辣。
赵岳原本也不是要把这些人一棒子打死,罚为奴隶也不过是重重教训一下,改好了再提回来,不过是上层心思一动的事,顺便借惩罚这些人震慑一下北军陷入散乱的军心。
但此刻,赵岳进一步看清的是这些人身上的另一种藏在骨子里的东西——流氓汉奸品质。
帝国军队最重视的就是思想素质教育。
将士们加入帝国军队,经过不断培养教育洗脑,有不改胆小怕事怕死的,有不改凶残歹毒强盗本色的,但很少有不改地痞无赖无耻无做人底线特色或陈腐虚伪官僚思维作派的。
这些人能当上军官,自然受到的思想教育更多更严格,却仍是如此没节操底线,如果帝国军队不是如此强大,如果在战场被俘虏,这些人一准是最无耻腰最软最能弯的汉奸卖国贼。
赵岳的心冷硬起来,扫视横刀嚷嚷自杀的几个人,淡漠道:“难道你们已经退化到只剩下威胁逼迫自己人的本事?”
李宝民等脸羞臊地紫涨,自杀,他们没勇气,放弃绑架情义关系老实认罪服法又极不甘心,正犹豫是不是不要脸地放下刀哀求,争取先混过这一关,事后再找老太君等哭诉压制甚至教训一下赵岳。
王念经这时走到他们身后,手中钢刀一闪,把横刀微垂头跪在那正转着眼珠一边恶毒咒骂赵岳一边寻思对策的姚彦循的脑袋斩下。
姚彦循血淋淋的脑袋,脸上还保持着恶毒狡猾表情,滚出老远,一腔子血从齐茬的项子里喷出,溅在讲台壁上染红了一大片,溅了李宝民、王鹏涛等一脸,突变惊得几人惊骇地大叫一声窜起来,先是仓皇避开王念经,随即咆哮着:“贱婢,你敢杀我们?”
惊怒中,他们已经形成的骄横嚣张暴发,一时忘了是在赵岳面前,一个个瞪着血红的眼睛挥刀冲向王念经。
王念经冷酷一笑,腰刀如电一个突刺扎中最前面的王鹏涛的咽喉,又一划。
王鹏涛的脖子被划开大半,脑袋一下歪了,喷出的鲜血正中相对的李宝民。
李宝民的胖脸顿时成了血红的关公脸,眼睛溅血,一时睁不开,身上穿的板正威风少将仪装军官湿了大半,恍若裹尸布。他正吓蒙得腿软,王鹏涛的着甲豁拉着脖子歪头的尸体又栽过来,其形狰狞恐怖,吓得他急躲,脚下却被鲜血湿滑的地板闪了一下,一个后仰摔倒在地,砸得屁股剧痛,腰象断了一样,不禁又是一声惨嚎,形象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王念经连杀两员北军主将,依然面无表情,只不屑地瞅了李宝民那被颠得颤抖的大肚皮一眼。
这个看着身躯极雄壮威武的家伙这几年日趋追求享乐,曾经的一身结实肌肉已经多半退化成肥肉了,已是武勇所剩无几的废物,靠着出身关系和部下将士立功争权势。就这样的也敢屡屡和武勇和才智皆非凡的总司令总参谋长较劲争权?
王鹏涛、李宝民一死一倒让红眼冲动起来的其他几个军官总算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连忙停住冲杀,胆小的赶紧丢下刀,重新跪下。胆大的,尤其是那个强盗出身的马军主将怕王念经再不由分说挥刀砍杀,仍横刀而立,两眼滴溜溜急转,脸色灰白,此时是不是在后悔和姚彦循等腐化沧赵嫡系人物走得太近没改昔日恶寇习性,就无人知道了。
场上发生争斗时,鲁智深、杨志、栾廷玉等看到受罚军官居然敢在这场合挥刀厮杀,都大怒拔刀翻过桌子准备武力维持秩序和亲王威严。
赵岳让上前护卫的众将都回归座位,笑眯眯问仍敢大胆横刀和王念经对峙的那几个军官:“你们这是不服我的侍卫长的武艺,还是想和我较量一番呐?”
还抓着刀的李宝民闻声吓得赶紧丢了刀,连滚带爬地到了讲台正面,磕头如捣蒜,哭嚎着认错求饶,赌咒发誓再不敢了。
到了这会,除了那个强盗出身的主将可能琢磨着连有老太君护着的姚彦循都说杀就杀了,他这样的更不算什么,反正已经没活路了,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个死,不能白白束手就擒被杀,不如索性硬挺到底,杀一个能垫背,杀两个赚了,若是能挟持了赵岳极可能就获得生路。其他军官都慌不迭丢掉刀,就好象往日珍爱的宝刀此时象带着什么可怕魔咒,然后也跟着哭嚎求饶。
赵岳阻止了王念经上前斩杀,让怒火中烧的鲁智深等将领稍安勿躁。他玩味地盯着这个军官,微微点头道:“知道为什么杀掉姚彦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