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嘴上骂得凶,拽耳朵却没有太使劲。
痛得很轻微,赵岳却哎呀哎哟地叫痛,连连讨饶,表示不敢再孤身冒险,也不敢浪荡不归。
当年实际是他促成了哥哥和大嫂的婚姻。
小时候,大嫂还没有嫁过来,却住在赵庄和如今的二嫂及赵明月在一起玩并学习新知识,那时只是十几岁的少女却已经对赵岳疼爱有加,常常抱着赵岳闲逛,并帮助张氏照顾赵岳。
这些年来,大嫂对他确实好。
赵岳也对这位里里外外都是好手的大嫂确实满意。
未来的王后就需要这样德才兼备的女当家来当。
小豆芽则一边劝周氏放手,一边低声劝赵岳:“以后万不可再如此冒险了。吓死人了。”
赵岳从两嫂子的声音中听得出对他此行的惊怕担忧,也猜到大嫂实际是先以惩罚方式降低母亲对他任性冒险的恼怒,等会见到母亲,过关能容易些。
当然,大嫂只怕也是用这种方式委婉抗议祖母怀疑长孙居心不良漠视他生死,在隐讳地为丈夫抱不平。毕竟谁的老公,谁向着。尤其是在男人为天的时代。
娜特却火上浇油,煽风点道:“嫂嫂,不能轻易放手。他就是个倔驴骗子,这时候嘴上说的不算数。一离眼,他会照样逞强冒险。”
若说更怕赵岳出事的自然是娜特。
赵岳若死了。别人痛完,大多会生活照旧。娜特却是活不下去的。
以前不了解赵岳在这边到底干什么也就罢了,如今知道是如此危险,她希望赵岳别再留在这边。
只是她更了解赵岳,知道赵岳不重视的事,她说什么是什么,叫往东不会向西,生活中太多事实际都等着她拿主意,但赵岳拿定主意要干的事,却很难改变。前世如此,今世身份地位变了,必然更会如此。离开这类的话,她自己对赵岳说,不如赵岳的母亲或嫂子这样的人说。
周氏先惩罚这一手果然好使。
屋子里,张倚慧听到幼子被周氏修理,立马心疼了,对赵岳的恼怒降低不少,打发丫环赶紧把幼子带过来。
周氏达到目的,对赵岳低声道:“娘这次是真恼你了,怕是轻饶不了你。你进去后乖乖老实表现。如若不然,你们哥俩,谁也别想有好果子吃。罚跪是轻的。
只怕你哥俩的自在撒野日子以后是别想有了。祖母会看死你哥。你呀就被娘盯死吧你。”
叮嘱完了,捂嘴偷笑,却说声气死我了,这才放手。
经大嫂一提醒,赵岳认识到母亲只怕是下了某种决心。
他进了屋子,笑嘻嘻向祖母和母亲问安。
老太君和张氏四只眼睛象扫描仪一样把赵岳浑身上下打量个遍,见赵岳似乎确实没受伤,都长长舒口气。
老实站一边等待被审判一样的赵公廉闻声,也暗暗松口气。
好了,下面一般就没我什么事了。就看娘怎么收拾弟弟的好戏了。嘿嘿。
老太君摸摸小孙子的脸又被北国凛冽的风霜吹的粗糙不少,疼惜地叹口气,瞪了流露孩子气的大孙子一眼,想对赵岳说什么,出口却变成:“你娘气着了。乖孙,去向你娘道声歉,好好陪陪你娘吧。”
张倚慧对满脸讨好表情的幼子板着脸不咸不淡说了句:“别嬉皮笑脸了,去洗洗,换身衣服休息吧。”
赵岳期待的过关落空了。
母亲没骂他,也没发火,相反照顾他更关心,但自此他就和外界事隔绝了。
晚上招待公孙胜等人的晚宴,他不能参加。
王念经等侍卫见不到了。
兄弟俩在一起,大哥也绝口不提什么正经事。
张倚慧每天只要一睁开眼睛,赵岳就得给母亲打水洗脸,陪祖母和母亲吃饭,溜弯,闲聊。赵岳和娜特腻歪,教导小妖学习,陪小妖和侄子玩耍,随便干什么都行,但母亲一召唤就必须很快出现在眼前。
张倚慧是铁了心要圈住幼子的性子,然后把幼子带回湾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