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劫生辰纲是死罪。真要是沧赵指使干的,就能是掌握贪脏枉法证据的正大之举,揭此一点,拿住梁中书七寸,进而翻蔡京老底。
赵公廉可是实力派宠臣,连眼皮子朝天的内相梁师成都敬攀着,又内有宿太尉等一帮正直重臣和以已贵为四品要员的权邦彦及众多追随未来宰相的年轻骨干官员呼应,外更有强援,枢密使童贯,据说还有西军领袖种家,和文成侯共谋收复燕云誓言,都给沧赵面子,赵公廉朝野党羽已成,绝对有资格斗老得随时会咽气的老蔡。
至于他是想以此逼老蔡妥协什么,还是扫清老蔡同党,壮大自己一派的势力,为下一步回朝上位扫清道路,这就不得而知了。
两州长太聪明,浮想联翩,自动脑补了许多,深为忌惮其中暗藏的政治风险。
老蔡势大,老辣。
文成侯是异类,平民崛起,上马能打仗,下马能治民,二十多岁就是四品诸侯,集英殿学士,侯爵,尤以爵位可贵,按大宋祖制,非官功不得封爵。文官,你就是贵为一品太师也未必能封爵。更可怕的是,看这趋势,赵公廉三十岁就可能回朝成为执宰之一。
如此年轻强大潜力股,根子不硬的官员,谁会瞎得无故去树敌?
不帮老蔡,眼前要倒霉。
不帮文成侯眼前和未来都要倒霉。只怕子孙都没翻身之日。
两州长这个为难啊。
这些年,他们和双方都保持尊重和关系,位子坐得稳当舒服。谁知竟出了这晦气事。
就在这时,新知州和兵马都监接管了郓州。
老蔡为生辰纲震怒,不能轻动相当于省长兼军区司令的帅司地济州主官及大将,就派门生挤走郓州这种小州长,加强追缴报复。
新军政长官自然效忠蔡家,决定立即搜查梁山。
咱有靠山,按程序来。抓贼总没错。赵公廉再强势又能怎样?
郓州兵马都监张勇全副武装,带全部禁军一千兵马赶去梁山泊。
济州知府一看郓州兵马出动,自己不能不动,赶紧把团练使黄安叫来委婉叮嘱一番,着重强调的是态度。
黄安和杨志一样是武举出身,这些年过腐败日子,武艺荒费不少,但自身底子在,所担团练使是高品武官,少个使字就是低品。
他也带一千人马。
但到了泊边,却令部下在树林中乘凉待着,自己进梁山南店,见到梁山生意总管朱贵也在,顿时喜笑颜开。两人坐下喝茶述话。
这几年靠着梁山,他家发了大财。
梁山货物不会在价格上优惠,他黄安也没资格享受沧赵另眼相待。
这厮是个明步的,把分的军械,除了朝廷严令不得外流的床弩神臂弩和火器,刀枪箭等统统白送梁山押运队,美其名曰支持乡兵保护地方财源地,由此换来梁山在发货时间上的照顾,仅先一步就够他发大了。
反正那些装备,这批没用完,下一批又来了,白堆仓库烂着,不如换些实惠。当官沾国家便宜,没官员认为是不应该的。都默契这么干。
赵岳自然看不上这些军械,但化刀剑等产钢铁总比炼铁矿省事,而且枪箭等兵器杆的制造可是费时费力费材,黄安带头,周围州跟风,沧赵军得利不少,这得鼓励。黄安等因此就发了。
黄安在南边和朱贵套交情,静观泊西郓州军动静。
只要西边碰一鼻子灰撤了,他和知府有了交待,立即回军。剩下的就是文成侯和蔡家之间的大神斗法。不干他们这些小鬼的事。
老蔡家丢钱,关老子屁事。
你们两瞎眼货抱老蔡大腿得罪沧赵,耽误的却是老子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