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唤住他道:“官人,太尉喜爱此刀,官人送与太尉便是。”
若是别的东西,林冲自不在乎。可宝刀?
再说了,高二那厮也配某家送礼?某家要走了,管你什么太尉鸟尉。
他稍一犹豫间,陆谦笑道:“嫂夫人说笑了。太尉大人听说有人卖宝刀,想见识一下,才特意相召。岂会夺林兄这样的爱将的心爱之物?”
林娘子强忍愤怒盯了陆谦一眼,对林冲道:“官人,去见太尉,你怎可穿着如此随意?且回房容奴家给你换上军服。”
林冲还在二,笑道:“休沐日,又非军务公事,不必了吧?”
林娘子看着丈夫,此刻就如同当初赵岳的母亲张氏对赵大有的心思一样:平常当你是英雄伟丈夫,谁知竟然是个糊涂蛋。
林冲从未见过妻子如此黯然眼神,这才点头,招呼陆谦稍等。
房中,林娘子低声道:“宝刀是个圈套。高俅要害你。”
林冲一怔,却摇头道:“他如何能害我?”
林娘子第一次对丈夫瞪眼:“官人不觉得此刀来得蹊跷?”
“那帮你的小道士是三郎的人。”
林冲一回想,这才有所警觉,眼神变得凌厉。
林娘子叹口气道:“都是奴家不好。为夫君招此灾祸。”
林冲一抚妻子:“娘子休要这样说。却是林冲大意误了事。”
林娘子欣慰丈夫爱护自己之心,皱眉道:“陆谦盯死了。看样子不去是不行了。官人且记,能送出刀停在高府外别进去最好。实在不行,进去了也千万别跟着陆谦狗贼乱走。只等在院中人多处,以免持刀误闯白虎节堂。”
林冲一听白虎节堂,顿时惊出一身冷汗,终于彻底开窍了。
擅闯军机要地白虎堂可是要杀头的。何况是持刀。
“俅贼想如此害我,果然好计好狠毒。”
林娘子这才稍放点心,叮嘱道:“官人且记不可呈英雄持刀对抗,免得在狼窝被当场杀死,一切无可挽回。其它事自有三郎在。”
林冲羞愧道:“是我自负自怜了,轻视公岳之言,行事优柔寡断,犯了诸多兵家大忌,才有此难,吃苦头受罪也是活该,只是连累公岳多了许多麻烦。也罢,教训深刻也好。若能不死,来日从军也不会再因此误事。否则战败损兵折将罪过更大,更对不起公岳的一片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