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极可能被硬调前线血战甚至当炮灰,只怕想顺从以求不死都难。
他很清楚,自己在赵公廉眼中和欢场卖笑的妓子小丑,甚至烂泥狗屎无异。
人家和他说话守礼,只是自重身份,不屑逞口舌之能。
勋贵石家子弟石符练来了。
这一位秉承的是石家见风使舵交好军事新贵的本事,没王欢会笑会说,却懂事守规矩,并且行前受皇帝嘱托兼警告,主动配合,为帮助赵公廉整治禁军同时巧妙为自己立威,斩杀两桀骜不驯的监押官。
回头且说北行的赵岳。
同行的除了陆铁犀、女真人闾铁牛,再就是石将军石勇和金毛犬段景柱及二将的几个熟悉北方的精干部下。
二郎神唐斌大战四州,终于在战场杀了个痛快。
他很想跟赵岳同去见识一下金军如何凶野难敌,却不得不听父亲的,如约回家参军。
赵岳一行化装成常见的辽人打扮,骑乘的是最普通的马,不显山不露水,一路顺利到达幽州境内,在一家旅店好好休息后,继续上路。
不知为何,再北行,赵岳潜意识总感到不安。
他的感官远超常人,若有追踪或埋伏之人,很难逃脱他觉察。
可一路反复留心观察感应,并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头。
这就奇怪了。
以前出外,事事顺利,赵岳凭的就是敏锐如通灵般感应。莫说是没危险,就是有,他也能及时察觉,预先防范瓦解。
他相信师傅的话,相信自己的感觉。
感到危险,必定有什么潜藏威胁。不安必定有原因。
这个时代的气温比后世低。北京地区在十一月初已经大雪飘飘,且人烟稀少,不靠近城镇,放眼荒凉一片,行人少见更显荒凉寂寥。
赵岳边行边扫视感应空旷的道路和周围山野,仍没发现什么,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不对头。
一定有危险在接近,或者是正接近危险。
他装作累了,减缓马速,隐讳向同伴们打了个高度警惕防备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