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被打断神游,赶紧招呼。
他向张嘴要喝令抓人的管家横了眼,冷声呵斥:“闭嘴。瞎琢磨个甚。”
又换了温和面孔,指指座位,对四位沧州客微笑道:“都坐吧。”
一双眼睛却悄悄观察着。
果然有意思的事出现了。
权邦彦觉得赵公廉是主事人,自己纯粹是品学兼优的学弟赏识照顾才有幸参与圣事,得了大便宜了,怎肯以年长尊大。学弟理应坐上位。
赵公廉却笑着说“长幼有序。勿争执。”
强行把他按在首座,然后和死党依次坐了,还向管家老刘微微一笑。
老刘紧守下人本分,仍然站在一旁,恭谨丝毫不变。
做人要守规矩。
童贯看着赵公廉的眼神更加温和欣赏,对赵家这位管家也多了份赞许。
有本事又本分忠诚的奴仆,谁都喜欢。怪不得这个赵公廉神色间对自己家的管家很是敬重呢。
轻咳一声,童贯捻着不多的几根胡须问:“说说见俺的事吧。”
现在他不怀疑客人的诚意,开始对所谓的宝贝很好奇。
赵公廉赶紧起身从老刘那拿过一个红布包着的长条形东西,双手捧了,转交童府管家。
打四人进门时,童贯就看出此物应该是把剑。
红布打开后,果然。
剑鞘一般,没有任何奢华装饰,让童管家扫了一眼后暗暗鄙视嘲笑:这也叫送礼?这些不懂事的僻壤穷酸以为送把好剑就是重礼。也不想想俺主人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宝剑没见过。
贪财的童贯难得地不以为意。
他接剑在手。
嗯,不轻不重,分量正合适。
再一按崩簧,抽出宝剑。一道寒光射入眼睑。
咝——
童贯不禁倒吸口凉气,一打眼就脱口赞道:“好剑。”
此剑柄长二十公分,可单手持握灵活刺杀,可双握劈斩,刃长五十,剑根是巴掌宽的一段锯齿,剑脊有贯通剑尖的血槽。整个宝剑在透屋的阳光下光华流转,寒光四溢,显得是那么得不凡。
不过此剑虽开了刃,却并不锋利,不能吹毛断发。
童贯这人有点儿类似后世的业外军事迷,还是爱好隐藏在心里偷偷喜爱琢磨的那种。他明白这才是真正的战阵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