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这是所有人的第一想法。
陈夫人转过头,不敢置信地看向苏昭宁,她的目光中有惊讶、有埋怨、有悔恨。
早知道她的儿子死也眷恋着这个女人,当初她何必苦心孤诣为他娶回七公主?
苏昭宁没有回望陈夫人,她的神情其他人不能看清楚。只有隔得最近的朝阳长公主能够看清楚。
不是歉疚,而是诧异。
朝阳长公主很满意苏昭宁神情给出的答案。这个答案,显然让她能更好地安排以后的道路。
而三皇子说出的这个事实,显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威远侯爷颤声在问陈雨蕊:“这事是真的吗?”
“不是!没有!完全没有这样的事!那剑穗就是我编的!”陈雨蕊大声喊道。
她冲到陈天扬的棺材面前,伸手挡住所有人的视线,辩解道:“我哥哥都死了,你们还要这样污蔑他吗?定远侯爷尸骨未寒,你们就要逼死他的妻室吗?”
“那剑穗,确实是家姐编的。”另一个声音夹杂了进来。
只见苏瑾轩从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锦盒说道:“这盒子里,是过去家姐做的络子花样。她一双巧手,做这些东西很是擅长。家中也尚有些留存。”
当着众人的面,苏瑾轩将那锦盒打开,拿出里面几个络子来。
同一时间,门外阔步走进来苏瑾瑜夫妇。
苏瑾瑜一把夺回那锦盒和络子,斥责道:“你污蔑了你二姐一次不够,还要污蔑她第二次吗?”
南宛宛也疾步过去挽住陈雨蕊的手说道:“这络子,定远侯夫人确实会做。但我与雨蕊和她交好,学到这手艺并不难。”
陈雨蕊不停地点头答道:“是我、是我、真的是我做的。”
南宛宛又厉色看向那士卒,质问道:“你说你听到了刺杀陈将军的人用剑穗威胁他,还有旁人作证吗?既然你见到了陈将军被刺杀,为什么不立刻去找人求助?就算你双腿速度有限,一个负责巡夜的兵,你身上没有没有快速求助的烟火吗?”
那士卒一时语塞,他吞吞吐吐想要找个理由:“我、我……”
南宛宛却是又寻到了漏洞来质问:“陈将军抚摸剑穗这种事情,一定是在营帐内做的。你一个小兵,有什么机会见到这种行为?”
“你今日挑了这个时候进来中伤陈将军,到底是受何人指使?陈将军这一生都奉献给了疆土,奉献给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你就这样回报他,爱戴他的吗?”南宛宛的话,没有点名二皇子和三皇子有问题。但是无疑,此时问题的关键已经被她点出来了。
陈天扬已经死了。不管他过去曾对卫国做出多少贡献,不管他曾经于这些皇子们有多么重要,如今他就是死了。
一个死人的清白凭什么被皇子们看重?难道是为了七公主吗?
如果为了七公主、为了威远侯府,这些事、这些话就不该被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显然,利用死人才是今日所有的目的。
威远侯爷当机立断,下了送客令:“今日多谢诸位来送我儿子一程。只是有些事情,本侯必须立刻查清楚!对于试图污蔑我儿子的人,本侯就算告到圣上面前,也要求一个公道!”
二皇子根本不畏惧威远侯去查,他站在旁火上添油地道:“正是如此。毕竟如果事情像皇弟说的,这剑穗出自陈将军心上人之手的话,那么要陈将军命的人,恐怕就不一定是南屿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