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南其琛立马想要坐起来。
但他的双手是用不出太大力气的,所以支撑到一半,人就往旁边险些要摔倒。
沉舟连忙站起来扶住南其琛。
南其琛脸上的失落更胜了。
方才南其琛的那些话,苏昭宁都听到了。而且,南其琛的手,显然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乐观。
“嫂嫂,你来找我有事吗?”南其琛装作毫不在意地问道。
苏昭宁让沉舟去守住门口,然后同南其琛说道:“这个定远侯府,除了敏行,就只剩下你一个男人了。”
“我知道。”南其琛苦涩地道,“我不如敏行。”
“你若是还记恨我,就算了。”苏昭宁假作站起来要离去。
南其琛忙喊道:“我为什么要记恨嫂嫂,这从来就没有过!你以前揭穿我装病,我也不恨你的。”
“那天当着二皇子的面,我那样说你。后面,来救你又这样晚。”苏昭宁的愧疚是真正由衷而发的,她很多次回想南其琛被陈天扬带出来的情景。每一次回想,都会指责自己一次。
如果她更早一些,或许南其琛就不会受到这样的伤害了。
“嫂嫂那样说我,是讲给二皇子看的。我又不傻。”南其琛反过来安慰苏昭宁道,“至于救我,嫂嫂难道想救还不救吗?你能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我手脚废了,脑子可没坏。嫂嫂放心。”南其琛自嘲地道。
他这种自嘲,正好让苏昭宁抓到了时机。
苏昭宁问南其琛道:“既然脑子没坏,那其琛可以帮我撑起整个侯府吗?”
“这、这怎么可能?”南其琛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看向苏昭宁,不自信地道,“你还有敏行,我一个手脚都废了的人,能怎么撑定远侯府?”
“敏行才三岁,你觉得他现在可以给我去做营生、收银子和看账本?”苏昭宁反问南其琛道。
醉仙楼的事情,就真的那样轻而易举解决了。但有了这件事后,苏昭宁觉得,陈掌柜真的不适合一人独撑醉仙楼。
定远侯府如今就是四皇子船上的人,这毋庸置疑。而定远侯府如今需要钱,也毋庸置疑。
苏昭宁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南其琛的手脚要治,但更需要救治的是,他如今那颗死了的心。
南其琛重复着苏昭宁的话:“做营生、收银子和看账本?”
他每重复一样,就扪心自问一次。
做营生或许有点难,但只收银子和看账本,他是没有问题的。他写不了字,他可以在心里算。
再不行,教身边这个丫鬟也可以。
南其琛眼中渐渐有了光芒,他主动问苏昭宁道:“嫂嫂说的,是做什么营生?铺面可看好了?掌事有没有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