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为你受了这样重的伤,并且就伤在你的面前,你如何能够不担心。
陈天扬也感觉到了这种发自内心的担心,他笑得更满足了:“我不喜欢自己的敌人在身后。而且,我不希望给他一丁点伤害你的机会。”
堂堂一个骠骑大将军,说话这样的甜言蜜语。光看他那面上的笑容,简直就跟没事人一样的。
可苏昭宁不觉得他没事。
虽然陈天扬面上的神情泰然自若得很,但那匕首已经完全插进去了他的胸口,这根本就不可能没事。
苏昭宁焦虑地往巷子口那边看了又看。在她的焦心之中,大夫终于来了。
长安侯府里也有了其他人出来。
侯老夫人看见陈天扬胸口那把匕首,步履都有些踉跄地走下台阶,口中忙喊道:“还不扶着陈小将军进府诊治。”
侯老夫人担心陈天扬,更担心整个长安侯府。
骠骑大将军若这次有个好歹,长安侯府就要在她手中终结了。
佛祖保佑啊。侯老夫人心中不住祈祷着。
下人们听了吩咐,想上前去扶陈天扬,却被苏瑾轩喝止了:“住手。先不要挪动陈小将军。”
原来茯苓去得这般久,是不仅去寻了侯老夫人禀报,而且还找到了一向偏帮他们小姐的苏大少爷。
也幸亏茯苓懂得寻了苏瑾瑜过来。否则这一贸然挪动,还不知道陈天扬会怎么样呢。
只见苏瑾瑜疾步走下台阶,先问那大夫道:“大夫,如今伤者是否可以挪动?”
大夫摇了摇头,答道:“最好寻个架子来抬他。”
这一时半会,去哪里找架子?
陈天扬站得笔直,说道:“我能走。我们就这样走吧。”
大夫满脸的不赞同。
苏瑾瑜开口又劝了一次:“陈小将军,这匕首插在你胸口,不是插在脚上那些其他地方。这可万万疏忽不得。”
陈天扬还要说话,却被苏昭宁打断了。
“就听大夫的。”苏昭宁望向陈天扬。
陈天扬笑着点点头,答道:“好。”
他的笑容的明显充满了宠溺,苏昭宁不由得转过头去。
苏瑾瑜在旁把目光在陈天扬和苏昭宁身上来回了几遍。
但如今的情形,也容不得他细想其他。
陈天扬终于开始被诊治,苏瑾瑜陪在其中,苏昭宁则一直侯在门外。
侯老夫人也并没有催促苏昭宁离开。
在她看来,若是这二孙女能换得骠骑将军不追究她的次孙,那就把苏昭宁尽管嫁过去吧。
苏昭宁并不在意侯老夫人的想法。她只知道,拔刀是个十分凶险的过程,她如今更关心的是,陈天扬会如何?
猜测中的呼痛声并没有出现。
意料之中的长时间等待也没有持续。
大夫在里面待得并不特别久,苏昭宁连忙走过去询问:“大夫,里面的伤者如何?”
侯老夫人也尚未离开。长安侯府,难道就要毁在她的手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