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珍宜只能模糊重心,脸上梨花带雨地朝苏瑾瑜哽咽道:“总归不就是那些伤姐弟情分的话,弟弟听了,心里难过的很……”
苏瑾瑜想起苏瑾轩先前在侯老夫人面前的举动,忍不住朝苏珍宜道:“论及姐弟,三妹你与二弟是双生子,你理应多引他往正道上走,而不是诱他走些邪路歪道。”
在苏瑾瑜看来,一个男儿,自己哪里能起这样的算计心思。苏瑾轩今日种种,定然是三妹苏珍宜谋划在先,二弟不过是个实施者罢了。
“我没有……”苏珍宜一脸委屈地看向苏瑾瑜。今日这事确实是她弟弟自作主张,她苏珍宜哪里会有这样蠢的主意。再说了,即便是她出的主意,她也不可能会承认啊。
但苏珍宜想不到的是,她惯用的楚楚可怜招数,此次却没有半点作用。
苏瑾瑜朝苏珍宜直言道:“手段这种东西,对外人便算了。对自己的兄弟姐妹,实在不必。三妹你整日沉迷此道,将二弟也带得有些正偏不分。”
“一个男儿,整日沉浸于些算计争斗的东西,前途便全然不要想了!”苏瑾瑜一口气将心中的担忧倾泻而出。他说完后见苏珍宜和苏瑾轩两姐弟有些神情呆滞,只当他们尚需些时日消化,为避免二人尴尬,便索性转身走了。
留在原地的苏珍宜和苏瑾轩两个,心里的憋屈和不快简直要喷出火来。
苏瑾轩揉了揉胸口,只感觉鼻口之间都是满满的血腥气息。
苏珍宜则三步并作两步,走回房中,她扯住桌布,就想要将上面的瓷器全数摔碎。
“姐姐!”苏瑾轩忙阻拦道,“这可是在祖母院中。”
苏珍宜生生顿住动作,心底却是要恨出血来。她咬牙切齿地道:“苏昭宁那贱人!贱人!我饶不了她!我定要她、定要她落不到一个好下场!”
随着大少爷苏瑾瑜留京的事情尘埃落定,长房院子里终于有了一些其他的动静。
侯夫人大黄氏和大姑娘苏柔嘉并排坐着,苏柔嘉一如往常在沏茶。
“为娘如今也没有其他期盼了,只等着过两年就含饴弄孙了。”大黄氏瞧着苏柔嘉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心底不由得升起一股自豪。
儿子如今官运畅通,女儿也这般长进,她真是胜过其他妇人许多了。莫说是自己府上那几个,就是其他府的,或许也未有她过得省心如意。
苏柔嘉一边将那紫砂壶上的茶漏拿开,一边同大黄氏话家常:“哥哥如今已经留任京中,母亲心中可有什么合适的儿媳妇人选?”
大黄氏提起儿子,眉眼间都有些飞扬,她骄傲地道:“瑾瑜如今不到二十岁,就已做到了四品的户部侍郎。如今想招他为婿的人家多着呢,我倒是觉得不急,可以慢慢再挑挑。”
苏柔嘉轻轻笑了笑,提起紫砂壶替大黄氏倒了一杯茶,问道:“母亲就一个都没看中?”
“那些人家也肖想我儿子,也不看看自己女儿如何。”大黄氏露出一丝不屑的神色。
“林太傅的女儿,母亲也瞧不上?”苏柔嘉替自己亦倒了一杯茶。
她将茶杯端起,轻轻吹了吹,茶香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