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镜面上那密密麻麻的人脸惊恐的散开了,就像是一群受惊吓的鸽群,最后镜面上直剩下一张脸,一张法海熟悉脸,是那位老僧人的脸。
五官依然是法海认识的五官,但是脸上再无和蔼可亲、慈祥悲悯的神色,双眼低垂阴郁,眼珠子里闪烁着凶狠的亮光,配合着嘴角那若有若无的笑,诡异的能把胆小的人下出尿来。
老僧对着法海无声地说着什么,上下嘴唇一开一合,法海已经很认真的在看了,但是他不会唇语,看了一会儿,也没有看出老僧要说什么。
老僧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在做无用功,也闭口不言了,用凶狠的目光狠狠的瞪了法海一眼,便消失不见了。
当镜面上的人影都消失干净之后,铜镜的光芒也就跟着消散了,那些好看的光芒仿佛是为了那些狰狞恐怖的人而存在。
四四方方的铜镜除了比一般的铜镜大了一些,造型奇怪了一些之外,再无别的起眼的地方了。
法海尝试着走进,铜镜没有反应,拿了一根木头敲敲镜面,除了咚咚的两声响之外,还是没有反应,于是法海的胆子大了起来,伸出自己的手在铜镜上摸了摸,还没有仔细感受铜镜上细腻的冰凉,铜镜上又亮起了淡淡的金黄色的光芒。
法海想要抽身往后退的时候,一股庞大的吸力,狠狠的拽住了他的手,眨眼之间的工夫已经把他的整只的手都拉了进去。
心中暗叫一声糟糕,双腿弯曲,如同老松坐顶,稳住了下盘,稳住了前倾之势。
镜面里又出现了一道身影,就是那个老僧人,此刻阴翳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狂笑,猩红的双手紧紧抓着法海的手,想要一口气把法海拖进铜镜里面。
法海身子微微往后倾斜,把身体的重心挪向后面,依靠身体的重量为自己增加一些分量。
另一手快速的取下脖子上的佛珠,然后用力的砸向铜镜,响声很大,但是没有什么用。
法海嘴角抽搐,脸色有些难看,被他寄以重望的佛珠居然失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