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应诺一声,韩国的三公重臣,缓缓退出了宫殿。袁尚也没有丝毫地挽留之意,甚至,目光都未曾再离开手中的竹简。
……
寒风吹过,让刚从温暖房间内出来的沮授清醒了许多。
“呵!”
沮授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千算万算,终归还是漏了一重。不论是他还是那些河北系的人,恐怕都没有想到,毫无根基的三公子,居然有如此的胆魄。
不得不说,沮授他们也确实低估了袁尚,本以为经历了二十多年顺风顺水的袁尚,最多只是想要个韩公的位子,享受一番荣华富贵。
谁知,昨日还是温顺的宠物狗,今日转眼之间,便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野狼。更是在此刻,显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
“割地求和,千百年后,孤将会是韩国的罪人,纵使倾三江五湖水也无法洗刷干净!”
望着田丰与沮授,袁熙三个人离开。坐在屋内的袁尚却是轻轻一笑。他的这个哥哥,虽然有几分政治天赋,但,见识还是差了几分。
和田丰沮授这样的老枭相比,还是太嫩了。一个不慎,就被对方当枪使。
……
车辆驶过繁华的街道,逐渐进入了贵胄的居住之地。道路变得更宽,更加整洁了。但人却是更加稀少了。
“老爷,丞相,我们到了。”车辆慢慢停下,管家的声音从车外响起。
“嗯。”
点了点头,沮授紧接着朝田丰微微拱手,道:“丞相,请!”
“军师请!”
沮授按照礼节,一丝不苟地行礼,道:“幽州刺史请!”。
“军师多礼了,此乃沮府,军师当为东道主!”袁熙平淡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
一行人到达客厅,沮授一挥手,道:“给客人看茶!”
“诺。”
点头应诺一声,府内的侍女连忙将煮好的茶端上来,给众人一一满上。
秦使入吴县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三日,就传遍了天下,从此不再是秘密。
特别是秦使尉然的那一份国书,传遍天下,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诸子百家,特别是儒家再一次大肆批判,口诛笔伐。与此同时,关东列国士人,也是义愤填膺,斥责秦国霸道。
实乃虎狼之国,仁义不施!
……
邺城。
韩国宫殿之中,田丰与沮授匆忙而来,脸上洋溢不住大喜。
“君上,有好消息传来,天大的好消息!”
这一刻,因为激动,名士如田丰沮授也为之不淡定了。因为他们都是天下最为顶尖的谋士,自然清晰的察觉到了这件事,对于韩国的重大意义。
“哦!”
这一刻,韩公袁尚也是脸色大变。因为他从未见过田丰与沮授,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心里清楚,必然是局势有变。
“军师,丞相,快说说这喜从何来?”
最近一段时间,韩国内忧外患,袁尚虽然获得了最后的胜利,成为了韩国君上,但是只有他自己清楚,韩国已经内忧外患,再也不堪重负了!
闻言,田丰微微一拱手,道:“吴公无道,以至于山越之民横行无忌,扰乱治安。”
“吴国群臣尸位素食,不思进取,以至于吴国偏安,百姓贫弱。今秦王欲伸张大义于天下。”
“救吴国百姓于水火,不知吴公意下如何?”
……
“君上,这便是秦王向吴公的问责书,其实质就是下达的战书,一旦秦军攻打吴国,势必会让楚公袁术坐立不安。”
“毕竟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以秦王嬴斐的秉性,一旦吞并吴国三郡之地,必然会对旁边强大的楚国下手。”
“楚公袁术绝不会看不到楚国此刻的危及,但是他依旧滞留青州,就是为了彻底吞下东莱郡与北海国,弥补损失。”
……
“丞相,军师,两位爱卿以为当下孤当如何,才能保住韩国基业!”
面对韩公袁尚的询问,田丰与沮授对视一眼,然后由田丰踏前一步,微微躬身,道:“君上,当下就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化解这一窘迫。”
闻言,袁尚大喜,连忙朝着田丰,道:“还请丞相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