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才怒道:“要不是乱贼进京,我早就中举了,这会试头名也就非我莫属,到时候,我几条计策出来,什么乱贼鞑子,都得乖乖伏低称臣,到时候……”
“你也别到时候,下次再抓人,你不要丢人佟秀才跑路就好。”
“说了半天,到底因为何事抓佟秀才?”
“要不说有辱斯文吗,大明皇宫,原本朝臣早朝议事的地方,却让一群顽童到处跑来跑去,无人理睬,却冲撞了佟兄,那蠢妇却闹了起来,而佟兄推了几下,那蠢妇却告状,说他是捣乱分子,结果就被抓起来了。”
“那怎么还差一点送去澳洲,听说那里的野人可是吃人的。”
“还不是我等穿着的太过清苦,让那些原本的苦力都穿上了绸衣,而我等已经三年没有穿上新衣了!”白秀才带着点哀叹道。
“对,这不是有辱斯文吗,有那么多钱,花在修路,修桥,还有如同隋炀帝一样,在街上挂满了等,那一天的花销,足够多少人吃饱了,却没有钱来养活我等读书人,这简直就是不公!”
“话也不能这么说,哪怕是前明时候,也不过只有廪生才有银子可领,其余生员,也没有听说可以从朝廷领钱的啊。”
白秀才涨红着脸,说道:“反正我觉得不公,我等饱读诗书,日子却一日不如一日,偏巧那些无知愚民,却比我等住的宽敞,无论吃穿用度也都高出多少,这是什么样的世道?长此以往,这天下还是读书人的天下吗。”
“咳咳咳……”佟秀才忽然好像终于发出声音,在那活动着。
“啊,醒了,醒了。”
佟秀才与众人对视许久,似乎没什么反应,过了半响才说道:“不怪人家。”
白秀才慌忙道:“老佟,别怕,我们正想办法找朝廷大佬帮你伸冤呢,就是要让那些胥吏蛮丁全都抓起来,发配边疆就是。”
佟秀才低着头,似乎想哭,但喉咙里呜呜如同野兽一般叫了两下,却是没有哭出来,过了一会说道:“人家虽然不读什么四书五经,却说的都是道理,我等读书人,再有本事,也不过是鹦鹉学舌,人家说什么,我们背什么,到底能做什么事呢。”
白秀才不满道:“你这是迷心了不成,我魏巍华夏,富有四海,帝都的富裕你也看见了,这全都是我读书人的功劳啊。”
佟秀才一阵悲哀,说道:“真和我等有什么关系吗,人家说到底,不过是用了几个老腐儒做幌子,实际上这建城,计划,施工,样样都没有我等的事情,那……虽然只是几个城管,但是却也会识字,但却不是读书人。”
白秀才说道:“那不过是俗事,我等的目标,是考中进士,直接登上高位,这才不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的重任。”
“是啊,就要让手下的小吏和师爷去做,那最后,到底是谁当官呢。”
“反正不是我等。”
“你们难道看不见,这新朝廷无论如何说话行事,全都是以那长老名义一贯始终,而那些前明大佬,实际上都是无所作为一般,隐身在后吗,而且,无论是公文文牍,还是学校教课,全无什么儒家经典,都只有经世致用的文书啊。”
“这不可能!不是还有申论吗。”
“申论也是以公文为主,讲求的是言之有物,说的是治国之道,而那天,那城管骂我,还说,把我扔去澳洲,管个小镇子,都不知道怎么管,而我是知道,我是真不会管啊。”
“那是什么事,我等将来都是要做进士,治的是一县一府之地,都如同这帝都一般繁华富庶,要的是……”
“我们治理不了。”
“什么?”
“我们治理不了。”
“这有何难,难道我等就比不上人家吗。”
“上周,帝都刚刚处决了几个人,流放了几十个人,都是那工厂里里外勾结,趁机捞好处的,你知道他们贪了多少钱吗……五百银元。”
宝马男听了,先是一愣,尔后说道:“想要车吗,这两年估计难,等你大几岁,那时候应该就开放民间驾车了,我到时候给你弄辆甲壳虫。”
夏树自然不知道甲壳虫是什么,听着奇奇怪怪的,但也低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老是从干爹这里拿东西。”
她如果知道那甲壳虫的可能售价,几乎就要吓坏了吧。
“夏树只要一直这么乖,等长大了做干爹的新娘,那就什么都有了,开不开心?”
夏树一惊,说道:“我怎么能做干爹的新娘呢,干爹可是……”
宝马男笑道:“怕什么,干爹在这个世界上,是最有权力的人,没人管的了我,只要你一辈子跟着我,就要什么有什么,好吧。”
夏树脸色有些发红,似乎想到了那样的日子,已然有些情难自禁,她最初被宝马男吃掉到现在不过几个月,但依然不太习惯这样的日子,每次跟干爹去房间里“做游戏”都是非常勉强自己才熬过去,实际上自己是毫无快乐可言的。
不过,嫁给干爹,这不是……
宝马男却是没有在意什么,说道:“你这是又受了什么刺激,非要学车啊。”
“同学有人去报了那个汽车班,他们说学成了以后,每个月就有八十个银元,但是要去很远的地方,听起来很辛苦一样。”
宝马男皱着眉,说道:“也不能说太辛苦,起码几年内的,是不会出省的,就是这样的。”
夏树却说道:“可我每个月从干爹这里拿到的钱,还有那些东西,可是比他们辛辛苦苦一个月还多太多了。”
宝马男说道:“哈,放心,夏树以后拿到的只多不少。”
软磨硬泡之下,宝马男还是一把将夏树抱在怀中,车速挂了三挡,然后用手带着她,开了一会。
当然了,这样的动作下,好好教开车是不可能的,很快宝马男就把车开到了一处僻静地方,开动了按摩椅,不再动弹。
傍晚人流很多,不过谁都没有多少闲空去关注隐藏在路边的一辆大车,谁都知道开这车的人不是一般人,而且天天在门口路过,也没有会围观的了。
不过,夜色下,却有几个男生路过,他们看着那车,似乎在窃窃私语:“这车和我们学的车应该差不多吧,学好了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开。”
正躺在宝马男怀中的夏树闻言,却是吓了一跳,连带着身体一僵,抱着搭在身上的衣衫,想要遮住身体,看着外面那人,却是熟悉的很,一下子就惊恐至极。
宝马男却是注意到这种情况,发现了车外的人,兴致被大大打扰,刚要发作,却是被夏树紧紧搂住,恳求着不要如此。
“阿海,别想了,咱们都是去开货车的,这样的车,一看就是那些大人的啊。”
阿海说道:“但是车都是一样的啊。”
“那怎么一样,人家那是运人的,你是运东西的,说不定运的就是豆腐。”
阿海却是和同学拌嘴起来,说道激动处自然声音不小,不过都不敢过来摸摸这车。
过了一会,那几个后生走开,宝马男问道:“认识?”
夏树脸红道:“和我同一班的。”
宝马男似乎有些明悟,说道:“他是在大车班里学习?”
“是啊。”
“有事情就告诉我,夏树平时也要努力学习哦,我那的秘书位置,可给你留着呢。”
随着建设一天天的进步,长老们对放权也越来越深化,越来越多的新时空居民掌握了他们原本没机会知道的现代化知识,虽然只是一部分,那也足够可以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