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书的解释中,郑氏一干族人,被恼羞成怒的“复仇军”攻入城内,大肆屠杀报复,却是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火焰和炸药,一下子引燃了巨大的火灾,烧死了满城的人,至于许多尸体,那是被烟雾熏死的嘛。
当然了,小满子自然很会推波助澜,一方面全员加餐,其实就是把过几天完工时候的庆功宴削减一点点,表面上是讨好干活的人,实际上是给孙思科看的,他知道孙思科喜欢给这些原本给一顿猪食就可以努力干活的奴工好吃好喝。
另一方面,却是说道:“淑贞是吧,你来给长老说下你们村的情况。”
淑贞有些受宠若惊,但在和颜悦色的长老面前,还是开始一点点说起自己村里之前的事情的。
她手里是一枚戒指,还有一句话,“如果你能入了长老的法眼,这样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淑贞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不过对于完全不同于之前见过的老爷的长老,还是有些好奇心的。
一男一女要勾搭,有时候就是个机会的问题。
归根到底,现在这里男女比例确实发生了逆转不是。
中国向来就是一个传统的内陆国家,文明的发源被认为来自西北的黄土高原,最终在中原孕育成熟形成黄河文明,然后有兼并融合了南方的长江文明,形成了如今的中国。
这个根植在深厚泥土中的文明,接触海洋的时间很早,至少在文明成熟期的周朝,已经确信无疑的触摸到了大海,周武王分封的齐国,率先大胆的向海洋要财富,管仲以官山海的政策,让齐国成就了春秋五霸第一霸的地位。
但此时也只能是说接触,对待海洋的方式跟对待泥土的方式一样,是从海洋中直接获取财富,而不是利用海洋来扩大活动范围。
真正大规模利用海洋,已经到了唐宋时期,郑和七下西洋,被认为是中国人首次大规模的探索海洋。可是在陕西发现的一块神道碑,当时早有外交官以国使的身份出使印度洋沿岸南亚、中东国家,抵达黑衣大食也就是伊拉克,比郑和下西洋整整早了620年。
中国真正在拓展海洋事业上达到顶峰是在宋代,宋朝对商业较为开明,尤其是南宋,赵构被誉为昏君,可人是复杂的,在政治斗争上他是一个腹黑的人,但在执政上,他却是一个颇有建树的人。他对海贸的评价就比历代皇帝更宽容,“市舶之利最厚,若措置合宜,所得动以百万计,岂不胜取之于民?联所以留意于此,庶几可以少宽民力耳。”一个人试图从对外贸易中获取更多财富,然后减轻向老百姓搜刮的皇帝,至少在这一点上,不是昏君。
可惜到了明代,情况急转直下,老朱家执政的保守,让他们担心海外的危险胜过对利益的追求,郑和下西洋后迅速开始实行海禁,让唐宋以来积累下来的世界领先的造船技术和航海知识,迅速变得陈旧和落后。
到了最后,郑芝龙依靠独霸海洋贸易,积攒出来的金钱无法计数,起码比大明朝廷有钱是很容易确认的。
问题出在哪?
关键点,也许就在于控制。
西方文明,依托于地中海进行运输,哪怕同属意大利,船只运输的成本也比陆路运输便宜的多,但是对于大陆民族中国来说,如果没有铁路,那么尽可能的修运河,就成了必然选择,但是在古代,修运河所消耗的民力,几乎是海量的,更别说到底有多少消耗是进了某些人的私人腰包呢。
黑人贫民窟的黑人,打小拼命打球,是因为那是他们知道的仅有的发财道路,而各个民族发财致富的道路,也是有轨迹和滞后性的。
关键是,还是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个好榜样在那,如果不差劲的话,后面跟着学的,起码可以带动起一大堆人来。
樊拯拯其实不想来越南。
他的运气好,有一个身材爆好的姐姐,居然被某位长老收入床上,原本打算借着姐夫的名义欺男霸女,或者想办法安排个官儿做的。
所谓军事小白比装备,军事老手比后勤,打仗,归根到底还是一个成本问题,只要出兵的投入比产出低,那么这个军事集团就可以维持战斗,“持久力”强大。
男人,不但要看大,还得看持久力啊!
历史上的大国,往往不是被某次大战一下子砸断了脊梁骨,而是在不断的消耗战下,逐渐开始不支起来,抗风险能力,二次打击能力,至关重要。
如何建立最适合当地地方的军事体系,这是大课题,所以自行车连在越南绝非是被人耻笑的奇怪部队,而是有着先进治军思想的快速反应部队。
首先,在越南这地方,养马是不能养马的,养的话,只能是那种又矮又温顺的驮马,很难作为战马,而越南本地的大象,更多的更像是一台疯狂的坦克,去碾碎面前的敌军方阵还可以,要求他们快速机动穿插,还得是穿越过无数山坡和陡地。
自行车不用吃各种甘草,水果,鸡蛋,谷子,最多吃点机油,偶尔换个零件,打打气就是了,不用的时候,你就把他扔在一边,谁敢来偷军方物资?
大象,战马这些东西,看似粗壮,却是一种“畸形”动物。
如同那些宠物狗一样,人类选育有问题的基因携带的狗狗,创造了一些奇形怪状,看起来“很萌”的动物,实际上却是某种遗传病的携带狗。
而战马们,之所以可以达成某些短途突进,战马特色,反而是要失去许多东西的。
正如英国所谓“纯血马”,其实毛病极多,依靠了其吹嘘,以及短途竞速的能力,但一旦跑长途,或者不适应,就要开始散架了。
而自行车的速度并不慢,加重的设计,哪怕是在山坡上,也足够骑行。
孙思科摘下了一身的装备,很爽,许久没有这么运动出汗了,尤其是后世,骑行可是一种很奢侈的享受,而且沿着公路前行,周围几乎都是刚刚被砍伐过的原始丛林,别有一番风味。
这些天来,这些越南人以惊人的速度接受了长老们的统治。
这是显而易见的,本身就是挂着京族帽子的汉人,只要不像是愚蠢的前明那样横征暴敛,几乎很难引起什么反抗,后来的法国殖民者,不就是靠着一些小恩小惠的诱惑,大把小弟随时帮忙冲锋陷阵?
幸存的农民抢种了一部分土地后,发现这些外地来的军队不像是本地军队那样搔扰、抢掠百姓,相反还组织、帮助百姓们抓紧最后的时间,抢种抢收,赠送简单的农具,尽力将损失降到最低,因此当地的老百姓又觉得这日子还是有盼头的,于是人人都充满了干劲。
而当长老军“有钱、任性”的面目打出来后,推着小车前来做买卖的人也越来越多。
基本上一个地方,如果可以任由小贩推着车出来做生意,基本上治安就是没问题的,如果将那些地方上依靠武力收税的税卡都拔除,那就更是好了。
长老们可是知道美帝是如何倒在越南的,丛林战的阴影可是异常巨大,因此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用武力对付那些对抗者。
对付游击战,有三招,要么一次性砸出一股庞大的军队,直接将敌人淹没,要么就是无数带路党组成的军队横冲直撞,要么,就是集村并屯,放水抽水,游击队如果没有了群众的掩护和支持,是活不下去的。
当然,以游客的眼光来看,孙思科还是非常喜欢这里热闹的景色,尤其是温和的居民的,尤其是发糖亲善的好处,就是小孩子们对于戴着布帽子的长老军队,基本上没有什么反感和畏惧,看见就开始围过来。
筑路的工地其实很简单,修这条路的战略意义大于连接铁矿的经济意义,设计使用寿命两年良好,三年优秀。
到了最前方,看着忙碌推进的速度,虽然整条路不过百里,但速度还是让他满意的,正如某些人说过,历史上的大工程往往意味着大量单身强壮男性聚集在一起,按照某种组织,被某个人掌握在手,无论是修水渠还是修路都是如此。
大禹治水结束,手下想必已经兵强马壮,陈胜吴广的小队伍,也是原本精挑细选出来的壮男,而元末义军的崛起也不过是黄河挖河壮丁挖出来一个独眼石人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