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绝对是已经被越南人惯坏了,孙思科想了好几次,没有发作,这要是他手下的兵,早就大耳刮子过去,让他好好清醒清醒了。
“我说,老木,你可得当心,队伍现在已经准备妥当,d日马上就到,到时候几千人就全都把性命托付给你,你准备的带路党到底可靠不可靠!”
木容山吃了口葡萄,说道:“安心啦,带路党什么的,那都是有着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人物,是越南未来的有产者,而且我特意挑选的人,基本上家人都在我们的掌控下,他们能做什么?”
孙思科说道:“那么,三天后,一切都可以开始了吗?”
“没问题,起码那些做饭的大锅,还有放哨的位置,都已经标记好,保证下船的大军,可以第一时间获得给养,安排了几十个妇女看护可能的伤兵,不过他们的护理能力我就无法保证,不过应该不至于一开始就有那么多伤员,而一旦成功抢滩登陆,那么一开始是要北上的,之后才是西征,没必要太着急。”
孙思科点点头,说道:“反正你们把握好就好。”
木容山说道:“我当然把握好了,三天后,来自河内的郑氏族人就要到了,而且……他们用将郑准同志纳入王太子宝座继承人的为诱饵,要求他驱逐我们,口号呢,是大越是越南人的越南,禁止中国人干预越南内政。”
孙思科微笑道:“他们还算聪明。”
木容山说道:“最主要的,鸿基港基本上算是一座现代化的港口了,起码卫生和交通已经不再是古代式的了,整修了那么多公厕后,这里可以囤积数万大军,而绝不会引起什么瘟疫!”
这才是长老们一直头疼的地方。
虽然中国人很早就建立了喝热水的传统,但是越南这里的饮用水如何保障卫生,就已经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研究许久后,在占领这里之前,木容山领取到一个光荣的任务,把这里进行现代化改造的任务就交给他了,所幸,目前来说,效果不错。
“那么,郑准是如何回应的,这个价码听起来不错,但是整个东南亚的土著的政治信用一直都是问题吧。”
木容山点点头,说道:“这几天一直在要求见女儿,被我拒绝后,似乎没有回应,但他老人家似乎是后悔要我做他女婿了,我在考虑,要不要生米变成熟饭,给他生个外孙出来抱啊。”
“无耻。”
“是啊是啊,这样卸磨杀驴,他现在也算半个越南王了,却要卸磨杀驴,对他的亲亲女婿图谋不轨,这样的人要打击,要狠狠打击,我们用速射炮对付他如何。”
孙思科怒道:“我是说你无耻,人家才十三吧,你就这样打主意啊你!”
“得了吧老孙,当我不知道呢,现在这个世界,女人早熟的很,我可是知道,有的长老就被自己的学生撩,最后把持不住,出事的我都知道,谁不知道谁啊,当然了,都是自愿的,而我现在最多是嘴巴上占点便宜嘛,不过,那个郑准不想打了,便宜咱们,在那王位面前动心是真的,毕竟南方阮家现在也出事了,他的机会大大的。”
“嗯,不过河内那边反悔的可能性也不小,他就不害怕?”
“所以打算把闺女要回来,好再看看嘛,我们到底太远了,他们不相信,我们可以真的占据这里,你看,纸老虎啊纸老虎。”
孙思科叹息道:“那么,我们真的可以随时解决他吧。”
“没错,盒子已经送到位了。”
商业信用这玩意,看不见吃不到,但绝对有用的很。
但这个东西,需要的是稳定社会才能拥有。
后世的中国,一般开国,都会选择立国后在辽东位置,西南的中南半岛打一架,这自然是因为,那里就是中原力量可以辐射的极限,在当时的医疗、运输水平下,即使打下来,很快也会因为统治成本的巨大而丢失。
而这些地方,其实都堪称穷乡僻壤,如果没有科技加成,基本上就走不远。
而这两个地方,历来都堪称中国商人的梦魇之地,每年如果没有几个不明真相被忽悠过去投资的小商人被坑个倾家荡产,那简直太奇怪了。
究其根本,无论是越南还是南朝鲜,其地理封闭,原始丛林或者山地,将土地分割为一个个小地主土豪占据的领地,自然难以实行互相交换的商品经济。
这就是问题所在,凡是一个个小地主,小分封贵族组成的土地,必然面临一个个的税卡,税卡过后,就是一件价值1块钱的商品到达目的地后起码要要价20,还别嫌贵,这就是现实。
普鲁士号称数百小弟加盟,那都是被层出不穷的关税闹得头疼,而一个大国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在国内不许有阻碍交通的势力,政通人和,标准一致,才是正理。
越南缺乏商业精神,太正常了。
孙凯奇似乎并不着急。
他不急自然有人急。
郑家此时的国库已经几乎虚耗,在公私不分的情况下,国库就是家库,而花钱如流水,却没有多的进项的情况下,加税就是必然的了。
这个时代的加税,可不是“从个税15加征到20”就万事大吉的了,对于统治阶级来说,最好就是享受的时候是无限权力,付出的时候是不负责义务,至于缴税……
任何的统治架构,基本上都是自上而下,然后有调研层,有谋划层,有决策层,有执行层,最好这些层次都不要有关联,还得有效率去执行。
短短的几个月内,越南半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局势十分紧张,而几方势力剑拔弩张,互不相让,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不过在他们强硬对持的同时,在桌子底下的活动上进行着更为紧张密集的沟通、协商、周旋。
其实这时郑家双方都没有做好开战的准备,郑准是希望对方归顺自己,这几天来兴奋异常,一方面狠狠操练毛瑟枪部队,以及与他的便宜女婿周旋结果,另一方面还要尽力的勾搭郑家内部的二五仔。
因为这几天来,河内一边在获得了一些不多的军火,还买到了一些火药后,也是蠢蠢欲动着一颗觊觎的心。
根本原因还是在制度,郑家明显的是家族企业,军头许多都是姓郑,而郑准被发现野心后,他表现出的强悍也很让人惊讶,因此自然有人想着,既然我打不过你,那我们一起干吧。
而这种动作下,最大的不同就是,乱了。
后世的时候,我们玩的战略游戏,实际上是非常虚假的,你可以看到真实的数据,这个官员的智力,忠诚度,那个将军的统御力武力忠诚度,而哪个市区那个州郡有什么问题,有什么灾害,也都一目了然。
但是实际上,端坐于宝座之上的人,是处于一个懵懂的情况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