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爷笑道:“好说啊,大人,几个而已,他们有什么办法去找到长老?尤其是,现在长老们的行踪不定,来天津之前咱们都不知道,而且身边扈从多多,每天想去拍马,或者毛遂自荐的人,不知道多少,有什么办法去喊冤,长老们不喜欢上访啊。”
逯军一笑,说道:“前几天,我倒是听说了个趣闻,说有位长老在帝都巡查,自然有人群围观,各种喊叫,那长老是既不封街,也不把刁民驱逐,就有个刁民一直在喊着,他有救世良方,一旦采用,就可以一统天下,万事安歇。”
那师爷一惊,说道:“有这样的人?那长老如果用了他,那不就鲤鱼跃龙门,飞黄腾达了吗。”
中国历来有说的比做的高级的意识,说话的人总是可以比做事的人滋润,他们不必去做事,自然也就不必负责,一旦出了什么事,作为儒生,自然有百般抵赖的方式,正如国足踢输了以后,从来都是找各种理由推脱,什么草皮太硬了无法好好发挥,草皮太软了无法好好发挥,各种天气原因,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都是不太适合发挥,实在不行了,就怪国足看门的老大爷不懂英语,或者不肯锻炼叉腰肌。
也就是说,只要长老用了一人的计策,哪怕这计策输了,也是对此人无可奈何,原因很简单,对于其他文官来说,无论立场如何,如何有皇帝开了出错主意就杀头的先例,那他们怎么办?
各种污言秽语自然就来了,执行人能力不行,执行人品德不行,这次投入太少,这次有人贪污,帝都街面上卖红薯的小妹长相太丑影响发挥,总之,想要什么样的理由没有?
历史上有无数次的经验,文官集团利用其把持话语权的方式,将无数忠臣良将打落深渊,只为了个人私利,就必须维持这样的传统。
在大明朝的历史上,历次改换皇帝,小皇帝一开始总是从善如流,将权力交给文官,所谓的众正盈朝啊,就是这玩意,几乎每一位皇帝都是这个把戏,但每一任基本上到了后期,都开始不信任这些文官,将权力收回,宁可交给名声不好的太监。
所以,那师爷有此一言,能够足够幸运,把自己想说的话,在当权者面前说说,施展抱负,可谓是生平所愿,一旦接纳了,那自然是要有所回报,毕竟你用了人家的主意啊,至于事后出了问题,这些文人就有一万种方式推脱掉,在历史上最最疯狂的宋明时代,经常出现出主意的人加官进爵,去执行这些傻瓜策略的人死亡殆尽,甚至是文官的主管没事儿,服从命令的武将杀头的怪事儿。
逯军却是笑笑,说道:“那人也是迷了心,居然用的是鞑子的计策,当场就被哄走了,真是笑话,这些书生。”
“鞑子的计策?这是?”
逯军说道:“没听说过吗,那被剿灭的辽东叛逆,曾经那黄焖鸡有令,凡是大明叛将,是何等官职,前去投靠的,就授予何等官职,而如果一个小兵愿意投靠,就杀死一个大明官员,他们就以被杀死的大明官员的官职加封于他,一时间,北地高官可谓人人自危啊。”
师爷一听,也是一惊,转而笑道:“长老不搭理他,也是正理。”
“是啊,”逯军说道,“眼下何事乃是第一大事?南方的诸多省份,不知进退,抵抗帝都,但长老们宅心仁厚,居然还是不愿发兵征讨,如果对他们用这个计策,那人心浮动,主管防备副官,副官防备亲兵,那不就乱了吗,长老会不是发过文件吗,铁路长一寸,统治就长一寸。”
师爷点点头,说道:“可惜啊,老朽年岁大了,看不懂那行测新题,不然的话,也有心思去考一考啊。”
两人正在办公室里谈论,却听到脚步声,同时几个衙役将人带来,还是非常凶恶的:“快走!”
这几人还是惊魂未定,他们跑出店内后,就到了街头,人头涌涌,第一个想到的是找官面的人摆平,自然是百转千回,等到在巡逻队的保护下,算是安心了一些后,却忽然有人找到那巡逻员,嘀咕几声,转眼就变了脸,将他们抓了起来,带到了这里,一路上粗鲁推搡,将几人都弄得惊慌而杂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