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年轻士子,忽然站起身,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喊道,仿佛他自己都信了这话,不过,却也把张慎言感动了一下,而旁边的钱谦益也是点点头,看着那位会来事儿,懂事儿的士子,心说:“我安排的人,可是要等一会才会叫好,这个人却很会说话嘛。”
那年轻士子,忽然一句话出彩了,自然是得意万分,他钻营多日,终于有了盼头,喊了一通,吸引到了大佬的注意力,而新朝初立,自然需要更多的官员,他可是花了不少钱呢。
正想说什么,忽然从大堂的外面,匆匆跑过来一人,仆役打扮,跑到钱谦益身边,耳语了一阵,就见那钱谦益先是脸色一变,跟着不由自主的,将手边的酒杯推落在地,而其他人,见到他如此失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都知道,只怕是出大事了。
现在百多人,每桌都早已上菜完毕,正待这些大佬互相吹捧完,就要开席,而钱府仆役们,将那些装满冰块的大盆,都放在四周后,也就都安静多远了,这种热天,自然是人越少越好,省得挨着老爷太近,热着老爷。
于是,这个特立独行的仆人,也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钱谦益似乎说了点什么,还摆摆手示意,但那仆人几乎哭丧着脸,几乎要下跪,两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几乎到了不能压制的程度,自然也就有声音,被周围的吃瓜群众听到。
“既然收下,就放在门房,我自然得空就去。”
“不行啊,老爷,那人说的就是,必须将此物,送到此地,就是给各位老爷们看的,不然的话,那人说,他的主子,就是开着什么‘千年森’的神人,就要也一同到来给老爷贺寿,我看,还是搬过来吧。”那仆人不敢跪地,不敢站直,只是弯腰,在那挺着。
在旁边,一个士子忽然说道:“嘿,钱阁老,是谁给你送的贺礼吗,搬过来让大家品鉴品鉴。”
“是啊,到底是谁,这么大的架子,你高官得做,大喜的日子,居然不亲自到场。”
“不会是老相好吧,多年不见,旧情难忘的那种,啊,这个,河东君(柳如是),你可不要吃干醋啊,我看,钱阁老还是心有定力的,是吧。”
钱谦益尴尬一笑,说道:“各位,门外有位老友,送来一份薄礼,老朽去去就来,你们慢饮,慢饮,开席吧。”
他正要站起走人,却就发现,在房门外,有一阵声音吵闹,还有一些呼和声,正要看起,只见几个人,都是他家的家丁,围着两个汉子,正抱着一个事物,昂首阔步朝院内走着。
这下,来者不善的意味,任谁都知道,是有捣乱的了。
那两个大汉,在钱府家丁的“护持”下,走到众人聚餐之地,施施然将东西放在地上,虽然钱府家丁也有人手持着棍棒等物,可就是没人敢于阻拦,几乎是一步步后退到了这里的。
“咚。”那个东西被放在地上,只简单一看,不过是通体皆黒的一个铁块,不过仔细一看,确实精巧的很,底座是一个圆盘,那大汉忽然站好,瓮声瓮气的对钱谦益说道:“给钱老爷道喜了,我家主人命我此时此刻,将此物送到钱老爷面前,有命在身,还请恕罪,恕罪。”
钱谦益哆嗦一下嘴唇,还是说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