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召见自己不可能是因为那副吴道子的《金桥图》,画虽珍贵,但比起宫中的收藏简直是不值一提。
至于自己家婆娘说的那句话,这倒是有点可能,大抵是说道了皇后的心坎中,也可能是官家为了拉拢宗室而召见自己。
赵世延有些想笑,他不是傻子,虽然兄长得了父亲的郡王爵位,但自己却得了父亲的聪慧。
眼下这事情旁人看不清他却能发现其中的深意,官家当真是好手段,翻云覆雨之间便让底层宗室把整个宗室的利益牵扯了进去。
还好自己手中的商号生意还算不错,即便是把免去的税负交上去也还是赚的不少,只要挣钱便好,至于挣多挣少那便是管不了的。
商贾缴税这本是应有之事,他当初便觉得官家不可能让宗室勋贵一直减免税收,宗室和勋贵豪门赚取的钱财只会越来越多,而时间越长朝廷的损失便越大。
自从官家说的那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话后,赵世延便觉得宗室的好日子要到头了,连宗室都要倒霉,那些勋贵豪门能逃的脱?
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宗室要开始和寻常商贾一样缴纳商税了,而勋贵自然是跑不掉的,连宗室都要缴纳商税,何况是勋贵还有那些豪门?
而这只是开始,不少商贾会把商号挂在勋贵或是宗室的名下,这样的结果便是大宋的财赋要有疯狂增加。
至于这么做是否是官家在打击宗室和勋贵,在赵世延看来可能是,但更多的可能是官家在准备钱财以便征战。
官家已经放任吐蕃好长一段时间了,而青海路这个原本属于角厮罗的故地已经成为大宋的治下土地,算算时间也该挥师西进。
无论官家如何对待宗室,赵世延自己是无所谓的,他已经赚了很多钱,太祖一脉何时能出头他想都不想,只要能保留爵位,一代一代的传下去便好。
但按照官家这个架势,到了自己孙子那一代怕是就要变成微不足道的爵位了,而兄长的郡王爵位还能传递了更远一些,但也只是更远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