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官家非但不担心,还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慢条斯理的分析,这怎么能让蔡伯俙和三才不害怕,他们甚至怀疑……官家是不是得了癔症?
在他们看来,这种事情说之有大不祥,赵祯身为一国之君更是应当慎言,岂能……用侃侃而谈之语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祯自然是不在乎的,哪有一个国家因为皇帝分析的一句话便国破家亡的?赵祯可不相信这些,他之相信自己见识到到的东西。
“陛……陛下慎言,此非帝王之语,恐不利与社稷……”
赵祯把蔡伯俙拎起来:“谁说这话不利于社稷?这才是帝王之道!难道朕说的话有一句不对?蔡伯俙你今天听到的话是正确的,但朕却不能说出去,因为和你一样,许多人认为大宋的根基并不是土地,而在于皇帝……”
瞧见蔡伯俙瑟瑟发抖的眼神,赵祯便不说了,怕是自己接下来的话更会让他绝望和恐惧,三才找了个泡茶的借口一溜烟的跑掉,赵祯望着眼前刚上的茶水哭笑不得,自己只不过说出了历朝历代败亡的原因而已,有必要这样慌张吗?
当然这只是亡与自己的手中,还有一些是亡与外族的手中,游牧民族随着气候的越来越恶劣,生存环境的糟糕从而开始先温暖的南方移动,而结果便是和中原王朝产生冲突。
粮食问题很好解决,赵祯已经有了办法,剩下的便是如何对付这些外敌了……
西夏天授礼法延祚七年,这一年对许多宋人来说依旧是平常的一年,今年虽然北方粮食歉收,寒冷的天气影响了燕云乃至河北路的粮食收成,但对于地大物博的大宋来说其实并没有致命的冲击,只不过粮食产量变小,要从南方大量的调集粮食前往燕云而已。
天气寒冷的同时对粮食的运输也是一大考验,虽然在寒冷的天气里粮食可以得到保存,但在路上耗费的人力物力却让人头疼,还好,赵祯下旨,从东京城开往北京城的火车只许运粮,不许载客,于是一车皮一车皮的粮食日夜不停的向北方的国都源源不断的运来。
火车的运输能力再一次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它不是牛马,不需要每隔一段时间便停下休息,吃草料,饮溪水。只要有煤车水车的供应,火车便能在铁路上跑。不过需要定时维护便可以了。
大宋的火车还没有普及,许多人对他敬而远之,因为已经发生过几起火车伤人的案子,赵祯并没有把事情压下去,而是把它高调处理,利用这次粮荒的机会宣扬火车的作用,以及蓄意,无意破坏火车所带来的危害和损失!
这几起案子一下从该不该废除火车变成了如何保护火车的运行,人们在看到火车所带来的实惠和效率后,便一边倒的开始支持皇帝,因为他们所能直观感觉到的是,火车确确实实的影响了他们的粮价……
北京城的粮食虽然够吃的了,但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赵祯为了平息粮价大费周章,火车带来的好处大家都能看见,也能切身感受到,于是便不再纠缠,但很快的粮食的价格稳定在百姓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却也只够大宋百姓自己用度的。
显然西夏这个时候再派人前来索取粮食,要求购买粮食就不合适了,朝廷的粮食归朝廷的粮食,商贾的粮食是商贾的,有些商贾为了利益当然会以高价卖给西夏人粮食,但这会影响整个燕云之地的粮价。
朝廷在不断的填补商贾的制造出来的窟窿,粮价又开始水涨船高,百姓的叫骂声连成一片,对这些依然向西夏收买粮食的商贾口诛笔伐,甚至开始自觉的地处这些商贾的其他产业,让他们在粮食上获得的利益在别的地方亏损。
商人和朝廷一样也需要民心和口碑,如果这两样东西没了,那也就离崩溃不远了,赵祯并没有下旨要求商贾不得贩卖粮食给西夏,但即便如此也让商贾们开始胆战心惊。
因为他们怕自己被朝廷打上奸商的名头,被百姓所唾弃,甚至被自己雇佣的伙计所不齿,已经有不少伙计离开这些商号而另寻他路,宋人的脊梁已经被赵祯打造的很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