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们不进攻那里?”
克莱恩追问着。
“是的,这个战略目标太过明显,我们能想到的,屋大维肯定也能想到,他必定会带着重兵,死守那里。我们如果这时候强攻这座要塞,势必需要数个月的时间,那样,会加剧军团的物资和粮食补给难度。所以,我们不从那里进攻。我打算走海路。”
阿庇斯接过克莱恩放在桌上的酒杯,细啜一口,而后继续说到——
“现在是夏季,海面上相对平静无浪,我们可以抓紧这个时机,从撒丁岛出发,一路南下,占领罗马郊外的奥斯蒂亚港口,这座城市扼守着罗马对外贸易的咽喉要道,是台伯河通往海洋的入海口。我们从那里登陆,而后,直接改用小船,逼近罗马城。”
“听起来很带劲,兄弟,但是,我在想一个问题,罗马是意大利的心脏,屋大维不可能一点兵力都不留在罗马城里。那样,我们也太小看他的实力了,他年龄虽小,但可不是傻子。”
听完阿庇斯的叙述,克莱恩兴奋不已,原本以为进入罗马城,需要至少大半年或者一整年的时间,而现在,听阿庇斯的计划,看起来他并不打算打持久战和消耗战,而是想速战速决。只是罗马作为帝国的首都,意大利的心脏地带,屋大维绝不可能为了阻击阿比斯的军团,便放弃罗马的防守,这是本末倒置的行为。
“是的,屋大维不是傻子,但在军事上,他也不是天才。我们围困罗马只是佯攻,只是表象。我真正的目的,是想将他引回罗马。然后,我们在半路上伏击他们。现在看起来或许屋大维不会上当,但是他身边并没有出色的将领,而且,在危机面前,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沉得住气的,即便屋大维不愿意相信我们围攻罗马,不愿意轻易调大军回撤,但是他的手下,包括他的亲人,他的亲信门,也会劝他回去的。这就好比当年凯撒与庞培决战时,事实上,庞培不想出兵决战,只想在自己的领地上拖死凯撒,但是凯撒实际上诱惑的是元老院那群高傲又不学无术的元老们。当年庞培在多方压力和各种声音的扰乱下,最终决定出击,才有后来的法尔萨斯之战。而我今天的处境,和当年的凯撒一样,在异地作战,粮草和补给是一大难题,只有速战速决,才有胜算。”
阿庇斯饮下葡萄酒,继续说到。
“听起来很不错,但是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屋大维,我是说如果,如果屋大维铁了心不回援罗马,那么我们该怎么办?在船上等死吗?补给线再顺畅,也很难保证六万名士兵每天的口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