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要是没有成果,铁路上还跑马还是人在压杆,十五万贯修六十里就干这种事情,就算是自杀,怕不是也要被鞭尸。
“好高骛远”的几条工科狗都是悻悻然地缩了脑袋,不管内心多么狂野,有多么远大的理想,此时此刻,必须按部就班脚踏实地。
张德允许他们没学会走就先去跑,但跑不起就老老实实回来爬。
“山长,房相就这么相信铁路?”
有工科狗好奇地问了一句,在他们看来,房玄龄这种天王级大佬,没理由这么干啊。赌性这么大,万一玩脱,遗臭万年不至于,作为反面教材被后代婊个千几百年是没有问题的。
“你们以为房相是什么?年纪大了的糊涂虫?他要是少年时学你们一样的东西,能有你们什么事情?”
老张冷嘲热讽地扫了一帮工科狗,“这等顶级英才,几百年才出一个,别拿你们的榆木脑袋去揣摩天才。”
“是……”
一番“侮辱”之后,一群工科狗都是悻悻然地低下了脑袋。
天才是让人绝望的,曹老爷子的关门弟子李善,他从来没有钻研过数学物理,但是为了方便归纳,还是学了数学,结果把一群“自命不凡”的临漳山“数学家”吊起来打。
至于李善那过目不忘的本领,都没怎么展示过,这种差距,个体想要靠努力钻研根本无法拉近。
老张至今可惜的,就是没有把李善拉过来好好地教育一番。
“你们在府内都有官身,待新衙门成立,自有一番去处。两年之内若是成果斐然,做个‘百里侯’不成问题。”
“是!”
原本耷拉的狗脑袋,顿时耳朵竖了起来,相当的精神。
机器的大小演变是很微妙的,当材料、加工工艺、设计水平有限的时候,可能同样效率的,在最开始庞大无比。
而随着材料提升、加工工艺进步、设计更加规范科学,机器可能就逐渐缩小体量。可是当现实又需要更加强劲“功率”的机器时候,机器又会变得很大。
但此刻机器的大,和最初的大,原因却是大相径庭。
“五千石的自重,路基都会压垮,照着试验区的铁路来修,别说十五万贯,一百五十万贯都不够糟践。”
“要说砍一半,倒也轻松,这直接上五百石,工期还压在十八个月以内,难啊。”
“难个屁,内厂跟钟表厂合作的机子,上台自重只有一百石!”
“那不一样,是精工攒出来的物件。现在要的是能批量生产,总不能都让钟表厂的大工过来敲打吧!”
“为什么不能?!一边做一边试!只有压到五百石才有搞头,否则现在永兴煤矿的铁路根本承受不起。咱们按照自重和载货比一比五来计算……”
“一比四,没有一比五,还要算上载煤。”
“好,就算一比四,也有了两千石。两千石,比得上一条大船,对煤矿而言,才算是有用。”
看着工科狗们在那里讨论,老张却很平静。五千石的“钢铁怪兽”是没有意义的,也就是勉强自己蠕动起来。但五百石的话,时速怎么地二十公里每小时有的。永兴煤矿出煤到码头一个半小时,对比现在的效率,那是相当的高。
而且运力也不在一个级别上,机车单次两千石,上两台机子跑,那就是翻一倍。永兴煤矿又不缺你那点烧开水的煤,但扬子江两岸,多的是缺少燃煤的州县,更不要说京城洛阳,现在木炭消耗量已经锐减,石炭几乎占据了七成以上的燃料市场份额。
“进取一型”是已经落实到图纸上的,能不能达标,该论证的也论证过了。只是有的工科狗比较保守,但更多的工科狗却不想继续保守。
这一次如果不一鸣惊人,将来要经费的底气是不够的。
张德在铁路上的坚决,让不少工科狗很清楚,这里没有太多商量的余地。
“现在有了蒸汽机,其实可以试试电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