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张三哥还说什么“东南诸部首义之功,定会代为上呈御前”,如今看来,这他妈要是不给个校尉当当,说不过去啊。
而且就看弓秽一副老实人的模样,卖相上就比那些尖嘴猴腮或者龅牙厚唇的土王土公要强得多。
万一到了中国会说话,跟其它的土王土公一比较,差距要是实在是太大,混个郎将也不是不可能啊。
更要紧的,黑齿秀是打听过了,苌山国干掉那帮流散在此地的新罗人,靠的居然是宴会上“王后”跳艳舞……
这鳖孙果然了得!
黑齿秀心中感慨,又是再度劝诫自己:秀哥啊秀哥,须要记得,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
被坑死的新罗人,就是吃了这个大亏啊。
“首义之功”不是白来的,“万家大国”苌山国的请降,其产生的连锁反应,就是一串儿的大大小小土邦投降。
牛总管留在朝鲜道维持治安的部队,全特么忙着收拢“战俘”喂食奴隶了。
比起前方还要攻城拔寨,朝鲜道东南的“盈利”居然也不差。比如这苌山国,弓秽这个昔年“国主”,出卖自己的族人比谁都狠。当年国内并非没有反对弓秽的人,反对派不少,反对的山头也是有千儿八百“家”的大户。
可这光景,除了弓秽和老婆的妻族,剩下的苌山国国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尽数叫卖给了黑齿秀。
这鳖孙实在是了得!
黑齿秀愈发地感慨,这等货色,合该他发啊。
“如此一来,丘山到金城的路,人工居然也有了。”
别说黑齿秀感慨,张三哥自己也是感慨无比,修路工程最耗人工,可现在来一趟,别的不敢说,人工的问题,还真就解决了。虽说解决的方式,有点出乎张三哥的意料。
“这弓秽,还真是他娘的污秽。”
跟黑齿秀吃酒的时候,饶是见多识广的张三哥,也忍不住吐了一个槽。
“朝鲜弓氏乞降……”
翻着手中的苌山国乞降书,薛大鼎也有些错愕。早先牛进达留着这些废物,也是为了免得新罗人到处流窜,稳住倭地局面之后,就是偏师一支随便扫荡的事情。
可哪里能想到,张利带着几个人还没到金城,将将过了熊津,这居然就震住了朝鲜道东南的“大国”?
“白捡的功劳啊。”
在薛大鼎身旁的业务也繁忙功劳也不小,但和张利这种功劳比起来,当真是毛毛雨。
“早先也不见这苌山国有请降的意思啊?”
“也是怪诞。”
辽东巡抚使衙门里头的官吏们也是面面相觑感慨无比,人和人果然不要比,比了之后会心寒。
“受降”这个事情不是张利可以做的,但薛大鼎现在有这个资格。于是乎,薛大鼎的仪仗,马不停蹄直接奔向熊州。朝鲜道行军总管府也分出一个团,前去“丘山”接应请降的队伍。
然后就在熊津江准备受降的仪式。
流程这么走,但张利一行人却要先行见过“苌山国”国主。
“东海野人,拜见上国‘天使’!”
张三哥手中没有圣旨,侧身受了一拜。一旁黑齿秀嘿嘿一笑,心中暗爽,这一遭真心是来对了。“灭国之战”的含金量,倭地和朝鲜道都差不多,因为两地都是菜鸡。而倭地的菜鸡抢着吃的人多,毕竟倭地菜鸡是金银打造的,而朝鲜道的菜鸡,吃的人就少,也就是啃点骨头。
可对黑齿秀来说,能捞个“灭国之战”,就是好的不能再好。论编制,他可是朝鲜道行军总管府的。
到时候跟牛总管稍微说道说道,怎么地也是军府内的功劳,跟灭倭地的小国土邦是一个性质。
还没人跟他抢。
想着想着,黑齿秀的嘴咧的越来越大,心情实在是好到了极点。
“少东主,上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