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桃花社报价!”
“汴州也种了麦?”
“早种了,前年开始种的,都是好货色,京城吃的白面,都是汴州麦磨出来的。”
“白马社报价一百零六!”
“一石一百零六,照去年汴州夏粮的行情,倒是还能大赚。”
“一百零八!汜水商号报价!”
“一百一!东海商行!”
“噫!扬州人也来咧!”
“今年是不是要打仗?”
“咋不打?现在‘东海金’不是说要提产量?不打仗怎地提产量?”
“打仗是打仗,产量是产量,怎可混为一谈!”
“夯货!你懂个甚么,只有打了扶桑,才有人手去挖矿,难不成让你去挖?”
“这……”
“一百一十二!东风社和凯申号联合报价!”
“东风社?是王东海的人?”
陡然冒出来东海过来的强人,加上凯申号,顿时让一群大厅中忙着叫价的档头打了鸡血一样扯开了嗓门。
“一百一十四——”
“一百一十六——”
如果说没有东风社和凯申号,兴许还要观望,但出现了东风社,这就说明扶桑那里是铁定要打下去的。打多久不知道,但肯定要打到令人满意。
皇帝在辽东恁几年打猎玩耍,河北河南的肉价都连带着提高了不少,至于米面粮油更是年年涨。大军啥也不敢,窝那里两年斗地主,那人吃马嚼的是多少?更何况皇帝还要修一条“环渤海高速公路”,那么多工人奴隶,就算只是吃糠咽菜,折算起来,数量也是惊人。
已经尝到过“甜头”的各家,此时听说王万岁居然也要购入夏粮,那还想什么?必须是要一干到底,打的扶桑诸国生活不能自理才会罢休啊。
就算月,这一通好打,人吃马嚼那得多少?
一时间,夏粮还没有上市,价钱却已经飞了起来。
郑州中牟县万胜卡口,关市内外的粮队一路排到津渡,不过这时候的粮队,都是在出脱旧年的粮食,新粮怎么算都还有四十来天才能收割上市。
不过和以往不同,中牟县里的市场却是热闹非凡,交易着颗粒没有的夏粮,主要是小麦。
“卫州!卫州夏粮,毛粮一石八十有没有,有没有——”
“八十二!太行社要了!”
“八十二,八十二,八十二,还有没有有……”
“八十四!牛口号八十四!”
“八十六!孝义社的!”
“日你个娘哟,毛粮你喊八十六!”
“老子两文钱加的起,关你鸟事——”
“入娘的偃师佬,瞎鸡儿喊价,亏死你个鳖孙!”
“呸!老子赌今年夏粮价钱,有种你他娘的跟进啊。没钱还恁多废话,没钱给老子爬开——”
入京最大的小麦交易市场之所以选择在郑州中牟,主要是因为交通便利,又恰好跟几个高产粮区距离近。加上京城权贵吃相越来越糟糕,不愿意平白惹了一身骚的大小商社世族,都离京城一段距离。
“红白双契、凭票、私章、柜号章、保人……孝义社是拿饼子还是票子?”
“票子,华润飞票。卫州的认不认?”
“认,长安西市飞票也认。”
“那就成了!”
整个大厅虽然吵嚷不堪,不时地有人报价喊价,但是当孝义社和卫州“粮官”开始做文书的时候,周围不少人都开始打听消息。
“偃师佬买了多少?”
“毛粮?”
“屁,讨多少钱!”
“十七。”
“啥?!这他娘的赌性恁大!这要是夏粮丰厚,河北麦子多个一成,他玩个甚?”
“兴许人家喜欢吃白面冷淘呢?”
“噫……十七万贯吃白面冷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