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印证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349 字 9个月前

很公平嘛。

就算房玄龄杜如晦他们不爽,还能怎样?造反?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他们先后造了隋朝造了武德朝的反,再造反是要疯啊。就算真的要反,那都是子孙后代的事情,肯定不是他们的事情。

再者因为“地上魔都”这个奇葩,加上海外金银产量暴涨,使得地方对外收益出现了质变,这样人杰们滚到地方厮混,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开源节流”“止损割肉”……都是基本操作。而跟“地上魔都”勾搭在一起,只能说利益趋向,导致了这么一个结果,个人意志在其中的作用,只不过是起到了推动。

“没曾想,老夫竟然身处大势之中。”

感慨了一声,端木原又道,“如此说来,这个‘湖南土木大使’,早晚都要换成‘湖南观察使’之类?”

“正是。”

张德直接承认了这一点,“房相筹谋江西,自然是要集中资源办大事,‘湖南’多少有点放任自流的意味。”

“有功房相不缺,有过房相不背,好算计。”

“贞观名臣,哪有差的。”

端木原继续感慨,拿起茶杯,从张德敬了一杯。

“老夫还是继续‘行万里路’吧,这勾当见多了心烦。”

“平之兄是个纯粹君子,看得到却不去做,境界高我太多啊。”

听到张德的话,端木原又拿起了茶杯,不过这一回却是没有应和,他从官场逻辑能看懂房玄龄之流,但眼前这位,用官场思维是看不懂的。

官场老油条讲话,可能九真一假,但张德说的每一句话,端木原都不会当真,不是说不信,而是端木原觉得,张德说什么话,都是就那么一说,而听众,也不过是就那么一听……

琢磨了点东西,端木原在长沙又捞了盘缠,心想也不能光自己知道,于是就跑去武汉,又见了张德一回,把自己的琢磨,和老张全盘托出。

“平之兄的意思,我已经明白。”

老张点点头,“其实说起来,倒也不只是房相如此,旧年河南总统府杜总统,亦是有如此考量。”

考量什么,就有点说道了。“忠君”是肯定的,但“忠君”是主要业务还是顺带的,就有分歧。至少当初杜如晦是“忠君”为主,为杜氏谋三代是为辅。毕竟,跑去河南跟山东人贴面搏斗,绝对是典型的“为王前驱”。

事实也是如此,事后就是李董收割山东河南各大世家,可要是没有杜如晦先行试水,也没那么顺利。

其中影响的变量太多,当然是不仅仅杜如晦一人,比如还有洛阳豪族,江淮新贵,甚至还有新兴产业的土老板,牵扯到的人物相当多,杜如晦也只能说是其中一个。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李董“卸磨杀驴”的意味有点浓,基本事后洛阳为核心的河南地区,杜总统的影响力不断走低,最终被边缘化。

“噢?如此说来,此举莫非会成为常例?”

“不拘皇帝还是宰辅,都希望如此。”

此言一出,端木原顿时愣住了,“行中书省”成为常例,显然就是皇权相权博弈后的结果。相权是死定了,三省五省官长,最终结果,大概也会成为荣誉加衔。当然相权不可能主动去死,都是人杰,凭什么就因为你是皇帝,所以老子就要听你的乖乖去死?

能做到帝国宰相的人杰,又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没点交易,门也没有。

李董固然是一步步地试探,收回股份搞“私有化”,弘文阁的建立,就是亮明了态度。

闻弦知雅意,一众天王心中有数,中央没份,地方总归是有仨瓜俩枣的吧?

而李董默许的地方,都暂时不是他的基本盘,朝廷的威仪并没有彻底贯彻。扔给老伙计去折腾,他不心疼。

饶是到了贞观二十年,粗暴的“南北对立”依然是存在的,不过大唐立国,到底也是快三十年,哪怕是一个人,三十岁也是而立之年,心思也不可能继续放在掀女生裙子这种事情上。

也该收心上班,然后挣钱养家啊。

而立,除了成家,也该要立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