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饶是张德是一只“铁石心肠”的“衣冠禽兽”,可把感情、欲望放一边,在这个贞观朝,也没人会觉得张德如何亏欠谁。
私德有亏,也仅仅是“私德”有亏。
“阿奴,你须知道,丽娘于我,抛开‘两情相悦’不谈,也不消说‘情比金坚’之类的甜言蜜语。只说身份,对我既是‘枷锁’,亦是‘保险’。”
张德顿了顿,握着阿奴的手轻声道,“当世寻个你侬我侬的清爽情爱,哪有那般容易。我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你也是知道的。”
“那我能做什么?虽说也识文断字,可读读写写,连新罗婢都不如。也就是吃吃喝喝还算勤力……”
“……”
刚刚冒出来的“严肃”感,就像是遭受了一记重拳,打的老张半身不遂。
一肚子的“道理”,简直被碾成了渣渣。
“能吃能喝是福啊。”
厚着脸皮,老张很不要脸地夸了一句阿奴。
“阿郎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我再这么吃下去,包子脸会越变越大……”
“……”
你记性什么时候这么好的?平时跟你提三讲四转头就忘,偏偏就记得这个?那时候你特么才几岁?
“阿郎还说最多就是个小笼包,变不成小龙女……话说阿郎,小笼包是甚么?听你说过,却没真个见着过。我来武汉那光景,还以为这里有呢?”
“……”
深吸一口气,老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明天记得去幼儿园帮忙。”
“哦。”
“去叫人过来,把樱桃搬走。我还有公事要办。”
“哦。”
说罢,阿奴起身,很是欢快地跑去喊人来搬儿子,留下老张和大樱桃互相睁着眼睛对望。
周围好像更安静了。
秋冬时节,和往年有点不同,张德回到家里办公时候,少了几分热闹,比以往都要安静的多。
屋里的女郎,如今都有着各自的“自我价值”实现,仅仅是满足“儿女情长”“生活美满”,大约是已经不够了。
诸如武二娘子这种原本就担负“事业”的女子,更是绸缪着将来,武汉能上演“谁说女子不如男”的戏码,就自然敢让女子抛头露面从事百业。
把女性排除出适用劳动力,老张又不是傻逼……
固然老张因此得罪了不知道多少扬子江两岸世族,暗杀也搞了不知道多少回,可老张还是屹立不倒,互花互相伤害,谁硬谁存活。
一帮“耕读传家”的货色,被水力锻锤来一下能全须全尾算他输。
笃笃笃。
“阿郎!在里面么?”
敲门声过后,传来阿奴的声音。
老张起身,前去给她开门,见她抱着一只“巨物”,连忙搭了把手:“你这细娘,有推车不用,偏自己抱了作甚?”
“车坏了。”
“……”
半晌,老张感觉手中的“巨物”份量着实有点压手,悻悻然道:“回头用精钢打造一个!”
果然木制的用来装一颗大樱桃,还是有点小瞧了这颗樱桃。
“阿郎,近来家里好生没劲,连公主都找了事情做,我想打牌都没人。”
“寻几个奴婢玩麻将就是了。”
“那有甚么意思?不全是我赢?”
“……”
合着你还以为跟公主玩能赢是你技术强?
“丽娘不是让你一起跟着去幼儿园么?怎么?你没去?”
“我想玩来着,公主不让。”
“……”
你他妈逗我?让你去幼儿园是让你抢小朋友玩具的吗?让你帮忙的啊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