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挥毫泼墨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854 字 9个月前

兜兜转还是要找总督府求房玄龄“指点迷津”,连狗都知道,武汉那边只认房玄龄,其余本地老表,一干不认。

因为武汉的鼎力支持,房玄龄在江西镇压坐地户可谓“大杀特杀”“几无一合对手”,贞观十九年秋冬交际的光景,总督府的威权算是彻底建立,总督府说要疏浚余水入湖段河道,余干县全体上下表示全力支持,争取大干五百天,增加稻田四十万亩。

总督府说要修一条南昌到建昌的弛道,两地百姓交口称赞,表示“要想富,先修路”“响应总督号召,发扬劳动热情”。

至于像丰城县这种总督府还没有说什么,就主动开始邀请工程队进驻勘察的地方,一时为“江西楷模,赣水表率”,总督府为此特别表示,豫章师范学院可以多给丰城县几个招生名额。

跟房玄龄家二公子“交情莫逆”的宣州一把手颜籀颜老汉,在看到房玄龄半年不到就把江西各地刺头梳理的服服帖帖,也是叹为观止,不得不承认,能混成四大天王的猛人,从来没有浪得虚名的。

而房玄龄一手拿着钱袋子,一手拿着官帽子,也不是说就万事大吉。对于来年的官员考绩,总督府针对环彭蠡湖,评定标准就一个:里程。

江堤、湖堤、河堤、沟渠、运河……

验收里程达标,官帽子不缺,钱袋子敞开。而这个考绩标准,也不是随便就定下来的,农耕时代的水利设施优劣,直接就决定了粮食产量大部分行情。

有没有都江堰,有没有郑国渠,有没有刊沟,对这些水利工程所在地而言,就是天壤之别。

想要从“泽陂遍布”进化成“鱼米之乡”,给工业时代的化肥无上限供应,除了造成水污染,没有任何意义。

但水利工程水利设施的完善,却能够让粮食增产翻一番翻两番,按照总督府长久以来的勘察,倘若环彭蠡湖“治水”“治山”妥帖,田亩增加的数量,再养活个五六百万人毫无压力。

在这样的数据支撑下,房玄龄如何不心动?

千几百年后,人们提到彭蠡湖或者鄱阳湖成为“鱼米之乡”的首功,怕不是早就在彭蠡湖给房玄龄立个石像,让后世子孙前来祭拜。

至于名声之外,仅仅是二三年之后的收益,一亩地哪怕就算一石,一百万亩就是一百万石,而这里,又何止是一百万亩!

作为帝国巨头四大天王之一,房乔的影响力,不是一般官僚可以短时间内比肩的。即便是有地方世族的支持,顶天也就是温彦博这个层级,说到底,候补天王的意思,就还不是天王。

典型的一点,天下诸道各州刺史、长史,其财政权、人事权的权力,做官做到死,也不可能像房乔这样挥洒自如。

房玄龄说要总督府置省内“钱库司”,那省内有司就成立了,一干要员从长安、洛阳、武汉或借或调,横竖不超过一个月,就搭起了架子。环彭蠡湖的“调研”忙归忙,也死了人,但摸底的前期工作房玄龄要说做,就没人说这不行那不行来推诿。

谁推诿就查谁,房乔做“黜置大使”的时候,这帮地方土鳖连开元通宝都还没见过呢。

省内总督府新旧空缺放在那里,房乔的底气也是相当足的。“钱库司”作为江西省财政厅,对整个江西是“一揽子”统筹,当然了,因为江汉观察使府的存在,就刨除了武汉。

钱怎么来?

房玄龄也不含糊,作为尚书左仆射,连“跑部钱进”都不会,他还混个屁?再说了,也不需要他去跑。

他房玄龄这张脸往弘文阁一放,难道就不值个百几十万贯?

弘文阁“闻弦知雅意”,也没有废话,上禀辽东,皇帝行在就传来消息:江西草创,税赋自当酌情减免。

收到皇帝传回来的消息,弘文阁一干老秘书就琢磨了:这他妈啥意思?

好在魏王殿下身边不都是废物,几经揣测,心想大概是皇帝老子允许房相可以多截留点江西的税赋?

贞观朝的税赋变化还是比较大的,分水岭就是“伊予铜山”正式出口铜锭进入中国,基本上解决了京洛、淮扬、苏杭的“钱荒”。于是这些地区缴纳税赋,也逐渐从实物税变成了折算银钱。

当然对李董来说,苏杭这地界并没有执行严厉,因为暂时不属于他的基本盘。中原地区,李董是非常强硬地推动“货币化”。银钱在手多方便啊,粮食仅仅是为了维持常平仓,诸道往往在籴粜之间,贴个两三文钱一斗总是要的。

若非要“维稳”,鬼才愿意贴钱进去。

就为这个,还要坚决打击“豪强”,防止“发国难财”的大户们煽动民变,可以说是相当的得罪人。

除了李董的核心地区,不仅仅是房玄龄所在的江西,基本上其余地方,李董都是愿意放一放手,一般都是“因循旧例”,这个旧例,往往都是隋朝时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