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像南昌地这等“风水宝地”,基础硬件如此突出,武汉系的牲口们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家门口”的宝地闲置不用?
“地上魔都”想要影响中原,难度很高,只能是潜移默化,但相较南方大部分地区还是流放之地,影响起来就不一样了。
毕竟,“地上魔都”这个车,看上去就比较高级……
“听郑兄的意思,怕不是使君和房相,是早有计较的。”
“咦?莫非武汉也要开个学院?”
“那倒是没有,但武汉明后年,要陆续增补几个小学。教员还是很缺的,而且听说府内已经办了个幼学,也不知道和小学有何区别。”
“府内幼学?外人可入?”
“不可,前几日看了,府内幼学就在临漳山,离书院不远。规制不低,有专门马车接送,还有使君亲卫护送。想来,多是府内官吏家的小儿吧?”
“官吏之家,何必去那学堂,自请人就是了。”
“哪有那般简单,若我有个儿子,也愿意让他跟使君家的沔小郎做个同学。换做郑兄,你可愿意?”
“……”
郑氏子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眼神异常坚定:“愿意。”
“再者说了,请人也是要开销的,遇人不淑的话,岂不是耽误了孩子?武汉教育本就迥异京城,想要在‘地上魔都’生存,岂是学个洛阳帮闲就成的?”
“说来也是。”
忽地,郑氏子弟问道:“还不知道这幼学叫个甚么名?”
“机关幼儿园。”
“郑兄在总督府过的如何?”
“唉,别提了,房相到了豫章,从洪州开始摘官帽子,一路摘到抚州、饶州。算是把彭蠡湖转了一圈。我一个中原来的,跑来江西差点水土不服死过去,可就这样,还被房相拖着巡抚。”
抱怨的人是荥阳郑氏子弟,算是郑穗本的侄子,要叫郑琬一声“阿姊”。受张德照顾,在贞观十六年“行卷”房玄龄,没跟其余买醉的选人一样成天出入秦楼楚馆,而是跑到了房玄龄麾下,专门主持“教化”事物。
主要是房玄龄没打算因循旧例,而是重起炉灶,效仿“武汉经验”。
如今“豫章书院”仍旧存在,只不过房玄龄除了应酬,基本不予理会。皇帝那里,兴许这辈子也就是个“凌烟阁”功臣,至于他房玄龄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大约是后人也一头雾水,顶多就记得一个“房谋杜断”。
且不说身后事身后名,只顾着眼门前当下,房玄龄也不敢浪费太多的时间在这群老旧文士身上。江西的“诗书传家”爱怎么玩由着去吧。
“房相在‘豫章郡’,似是要深耕广种啊。”
“如何不是?原先愚兄还琢磨,混个一二年,便回京城。如今那叫一个辛苦,彭蠡湖周遭十几个县,全部都要跑下来。‘遗才’要捡,‘逸才’要抢,房相年底之前,就要看到新的书院。别说愚兄了,一起出来跑腿的,哪个不是叫苦不迭?”
“不是说要推到明年么?怎地这般就要动作?”
“这就是愚兄来武汉的缘由啊!”
嚎了一声,这郑家老兄感慨道,“房相从临漳山借调了教员,而且官帽子都准备好了,这学院,就是要赶在年底之前筹措起来。”
“学院?”
“豫章师范学院,房相已经提了字,入娘的京城那帮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孔颖达那老货居然也没闹。当年武汉这里,他倒是呲牙咧嘴,宛若一条恶狗。”
“欺善怕恶么,人之常情。”
虽说武汉未必就善,但毫无疑问,房玄龄对于京城的儒生们而言,那是相当的“恶”。
敢明着要和房玄龄过招的人,帝国上下还真没几个,当年温彦博没死的时候,还想位列天王,还不是被房乔反手一巴掌就糊了回去。
温彦博这等顶级官僚尚且没戏,何况是孔颖达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