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艳刀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769 字 9个月前

“……”

好半晌,才有个后生小声道:“先生,莫不是要登载《阁楼》小报上的?”

“嗳,编排个朝廷命官,岂不美哉?”

李奉诫哈哈一笑,“我这文字,写的是钱老板,这名字如何,却是不甚了解。兴许是叫钱眼,没准唤作钱币,总计不是钱谷。”

“……”

“……”

原本李奉诫弄小黄文连载的小报,一帮人就觉得“有伤风化”,再说了,文人么,总是要点脸的。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李奉诫写小黄文一向就是字号奉上,从来都不遮掩。更是叫了琅琊王氏的子弟,一起过来写个“世族秘辛”“豪门房事”之类,极尽猎奇香艳,可又故事别致,颇有传奇意味,深得江淮、江南两地人士的喜爱。

饶是有些淮扬女郎,在知晓“李总编”之时,也时常书信给《扬子晚报》,想要知道《阁楼》上另外一个高产作者是个甚么来历。

只可惜琅琊王氏的老弟不敢显露真身,只好用“兰陵笑笑生”来支吾,琅琊又称兰陵,也算是稍稍地透露了一下门庭。

和武汉“苦聊生”一样,扬州“笑笑生”同样都是神秘非凡。哪怕是《扬子晚报》总部,也就是知道可能跟琅琊王氏有关,但怎么猜,也就是猜是王氏哪位怪才。

“这……先生,就拿这个编排钱谷,还能赚上一笔?”

“卖报那点小钱,算个甚么?”

李奉诫淡定的很,悠哉悠哉吃了口茶,“你们瞧着吧,管保钱谷这厮,乖乖地掏钱过来,让我等为其正名。”

“诶……”

还有这操作?

一众年轻俊才,都是愣住了。

“抗税”一事让南运河的漕运出现了大问题,若非海运和马队如今颇为成熟,加上洛阳诸仓积累丰富,换做前隋,早闹出大规模的民变,根本不至于现在还只是扯皮的状态。

钱谷的日子不好过,在扬州笑看风云的李奉诫把“钦定征税司”衙门的焦躁,全部都写在了给张德的信里。

可以这么说,此次“抗税”一开始的确是有人要搞钱谷,只是万万没想到事情在这时候出现了变数,衙门里是了个小吏。

甚至老张怀疑,这小吏搞不好还是钱谷弄死的,正好把事情闹得更大,到时候“抗税”的有理也变得没理。再大的委屈,你就能“杀官造反”了?就算小吏不是官,那也是体制人员,代表朝廷。

杀体制里的人,你就是要“造反”,你就是要上天,上西天。

“先生,会不会又是一桩‘巨野县’故事?”

有人在李奉诫那里打问着,李奉诫摇摇头,笑道:“你瞧见楚州扬州的商贾日子难过了?”

“这倒是没有,那几十个盐商还不是成日里开心,前头还来这里贡献了六百贯纸笔钱,着实阔气的很。”

“是了么,都是一群坏心肠的在斗法,我等坐看就是了。真要是闹大了,该平叛的平叛,该造反的造反,还能拦着谁不成?”

“先生倒是恬然观景,可这光景南运河堵了一截,怕不是京城要闹出动荡来。”

“京城是随便动荡的么?”

李奉诫又是笑了出来,“旧年洛阳盖了恁多仓,又不是摆设。百几十万张嘴,哪怕是人吃马嚼,洛阳月也吃不空。再者,洛阳东西南北都有弛道,如今京畿哪是别处,也就是武汉能较量一番交通。实在是饿着了,长安城的米粮,也就是半日就到了洛阳,饿着谁也不会饿着天子脚下啊。”

“对了先生,听说京畿多有皇庄‘稼穑令’?”

“皇庄用人自然是精干之辈,这些个‘稼穑令’,都不是泛泛人物。江汉观察使府原先的首席文书,如今就是在洛阳操持农事。”

李奉诫说的是张乾,扬州知道的人不多,也就是李奉诫这边的人,才晓得一些跟脚。然后也就是扬州老李那里,对武汉一直追踪式的跟进。

能够了解武汉俊才谁是谁,有什么本领擅长什么领域,这本身就是一种优势。如在李奉诫左右侍奉的这些年轻后生,瞧着十五六七岁,可门第都不算浅薄,横竖“xx郡xx堂”之后,那是半点问题都没有的。

普通人家子弟想要到李奉诫跟前“求学”也好“奉承”也罢,难度都是不小。如今李奉诫做的是“玩弄文字”的勾当,仅这一项,就把大部分庶民子弟给干趴下。这些年因为某条江南土狗偷偷摸摸“挖帝国主义墙角”的缘故,原本掌控在世家豪族手中的教育权,总算是被抠搜了一点出来。

可即便如此,也就是提高一个“识字率”。指望这些个庶民子孙能够把文章做的花一样,还不如让他们去砍人,这还痛快点。

“雅俗之争”为什么闹的那般厉害,最后武汉这边还是借了曹老爷子的光,堪堪怼过去,大部分时候还不是武汉这边发力,而是江淮江南两地,那些个有钱没权的人家,或是有点小权的人家,好不容出个“识字”的,偏偏因为不会做文章不会写诗,于是一砖撂倒,实在是太过可惜,也让人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