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气象万千

唐朝工科生 鲨鱼禅师 2509 字 9个月前

但今时不同往日,旧时靠遴选“天才”的方式,依靠个人的能力解决问题,只适用于漫长的百年数百年王朝兴衰。

“地上魔都”的淘汰速度,已经甩开了中央政府,乃至晋升效率虽高,被甩开碾死的概率同样不低。高速的发展情况下,官方民间,都是被无形的力量,用鞭子抽打着往前走。唯有不断学习不断进取,才不至于被当作垫脚石。

因此而催生的大量“人才”,当无法在“地上魔都”获得“自我价值”的时候,就会转而投奔别处。

或许是因为钱,比如丁蟹,这无关道德对错;或许是因为名,比如贾飞,这无关地方中央。至于为权为志向者,更是不知凡几,反不如为钱为名来得干脆。

但不管怎么说,“地上魔都”无形产出的“有用人才”,的的确确数量庞大,规模不小。

老张二三十年经营,哆哆嗦嗦偷偷摸摸,总算挖了一块帝国主义墙角。可以这么说,当今世上,他张某人在“教育”二字上,那也是一座山头,也是有发言权的。

时至今日,天下可以没有孔颖达孔祭酒,却偏偏不能没有张德张山长。

东海南海,江南淮南,任你什么来路,只要是陷入这不可捉摸的大势漩涡之中。那末,孔颖达孔祭酒的徒子徒孙,连张德学生的一根卵毛都比不上。

用人用能,连皇帝都想要收拢贾飞为己用,底层官吏素面朝天,更是实际到了极点。

房玄龄如果是还是从前,大概也是糜费数年辰光,先喂饱了底下的走狗,然后再让这些人忙不迭去探查河道,记录地形。

而现在则是大不一样,钱权到位,或是给钱,或是给官帽子,“地上魔都”出品的土木工程狗绝对是“有口皆碑”。

固然是有些直接,可“地上魔都”出来的,多是野犬,能被中央政府收养为家犬的,实在是少数。

所以,这种情况下,不谈钱权谈感情谈情怀,倒不如让孔祭酒先给他们批个国家认可的学历认证好了。

不行?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和京中诸学士的“严防死守”不同,在老张看来,“房谋杜断”能成千古名臣一代贤相,眼光胸襟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

挥毫泼墨恣意放纵,笔法前所未有的放肆狂妄,完全没有“房谋杜断”的儒雅稳重,极尽嚣张的气场,犹如化作文字的尉迟恭,力道就像是有一柄马槊,就要从纸张中穿透而过。

随手将毛笔一扔,房玄龄目光炽烈,难得孤芳自赏一般地道了两个字:“好句。”

君臣之义,如果比作痴男怨女的一场爱恋,那么房玄龄大概是被李世民这个高富帅给甩了……

只不过终究还是有区别,分手的狗男女巴不得听到对方过得不好,然后哈哈大笑痛饮三杯。

君臣之间,就有点小小的复杂。

希望对方“回心转意”,又被现实戳的浑身难受,也想重新“挽回”这段“同甘共苦”过的感情,然而又知道这是“痴心妄想”。

于是相当的痛苦,又不会真的去诅咒对方早点嗝屁,社会教做人啊。

“房相可要裱起来?”

“留在总督府即可。”

弘文阁拟江西总督府治所在洪州豫章,之所以不称作南昌,那是因为豫章几乎就是指代整个环彭蠡湖也就有鄱阳湖一带。

到底是尚书左仆射,弘文阁玩了点文字小游戏,大约也是不想得罪房玄龄太甚。

搞定黔中的前期布置之后,后续的事情,就不需要房玄龄专门去盯着,扔一只儿子过去跟上进度,基本就可以了。

剩下的日子,房玄龄也不可能真的就混吃等死。既然是江西总督,总不能比魏徵、杜如晦差了业绩。赣水入彭蠡湖一段沼泽重生,山岭复杂,房玄龄今年的目标,就是先梳理“湖南”吏治。

以他的威望,镇压区区江西老表,比亲王好用。

再者,都昌县建设船业学堂,那是大有讲究的,房玄龄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有人去作死。

“海路并起”,是房玄龄和长孙无忌甚至是魏徵的共识。

但魏徵只求身后名,说到底就是“为盛名所累”,魏徵儿子魏叔瑜能不能保住魏氏基业,连魏徵自己都不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