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顺丝滑让人愉悦。
“兄长信中说,前几年就有重修《晋书》之愿,房相提过此事,只是一直没有拟出章程。较之当年山东士族把持文字,朝中人物不及山东。也是积攒数年,有了底气,这才敢重提旧事。”
其实李奉诫是知道房遗爱现在就在武汉,这事情就是房遗爱跟张德说的,至于是不是房玄龄交待儿子把事情秃噜给张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不过消息确实相当准确,至少弘文阁内诸学士,都在贡献典籍。
“司马代魏”这事儿是美化还是抨击,基调还没定,毕竟眼下的李董跟十五年前,那就是两个物种。
虽说一如既往的自信,但如今的李董自信程度已经超出了满朝文武的脑洞。
其不讲理的程度,大约就是扶着胯下吹嘘:这如意金箍棒,一万三千五百斤,能大能小……
总之,非一般的感觉。
乃至某些时候,李董私下里还很悠哉地跟不想说话的马周放炮:朕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皇帝。
马宾王身心都遭受了重创,一度想要辞职。
于是不难看出,这种状况下的李董,对于黑历史有多黑已经不太在意,甚至可以说不予理会。
毕竟……反正你们跟朕作对都是输。
但不管怎么说,修史依然是个大工程,李董说什么还是表个态,要不然嗝屁之后,满地狼烟,他儿子指不定祭祖的时候,连冷猪肉都不上一块。
“修《晋书》?”
上官仪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这实在是太有诱惑力了。只要跟着划划水,就是个相当金光灿烂的履历啊。到时候谁敢说他上官仪不能做大夫?
五鼎烹是不敢也不想的,但五鼎食那绝对的好啊。
一刹那,上官仪连自己将来当上吏部尚书,三省随便混的光辉前程都想好了。
“游韶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早作准备啊。”
“大恩不言谢,仪对李君相助,铭记在心!”
上官仪目光灼灼,十分的激动。
江都对上官仪来说,实在是谈不上有什么美好回忆。他爹就是死在这里,而他自己更是在这里死里逃生。
这也是为什么一到江都,就感慨“旧年江都一场梦”,对上官仪来说,当年就特么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噩梦。
如今还是浑浑噩噩的,若非杨仁恭介绍,他连写应制诗的机会都没有,更谈不上跑去科举中进士。
讲到底,上官家还是要比土鳖们强,至少上官仪的“知己”是老杨家的。
“游韶兄,武汉消息传来啦!”
李奉诫穿的极为随意,上身跟t恤似的,下身一条麻布长裤,在外面奔跑,别人还以为他没有穿衣服。
这等穿戴,士人不多见,穷汉是见得多。
“甚么消息?”
正在写文章的上官仪一愣,忽地反应过来,“怎地恁般快,这汉阳江夏到扬州,哪有这般快的?”
“哈,此间门道,不可外传。”
李奉诫笑呵呵地说着,却让上官仪深信不疑,因为京城和长安,都有人传言,说是华润号有特殊的传讯渠道和方式。哪怕从西域传消息回来,都能控制在三天以内,简直匪夷所思。
朝廷“加急”,任你几百里加急,跑死多少匹马,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靠着时间差,华润号在河南、山东、江淮,可是杀了不少不知道死活想要挑战江湖地位的猪头三。
“兄长已经命人写了一封信进京,王二郎还是能说得上话的。”
“哪个王二郎?”
“王敬直啊,他跟兄长还有魏王都是有交情的。兄长让王二郎举荐你,到时候弘文阁内混个差事有甚难的。”
前侍中王珪的儿子,又是一直跑魏王那里白看书的书虫,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别说看在王珪的面上,就是魏王李泰自己,也不可能说王敬直开口直接就回绝。那还混个屁,真去做写酸诗一天到晚除了装逼干啥啥不成的酸儒好了。
横竖又不是让上官仪去做个弘文阁学士,混个啥啥郎,或者啥啥秘书,惠而不费的事情。
不但卖了王氏一个面子,李泰还能赚个“好兄弟讲义气”的名气。
至于王敬直背后有没有什么阿猫阿狗乱拱,那是王二郎自己的事情,李泰根本不需要理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