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其它一些官员纷纷出声,以各式各样的理由请求燕王恩准离开,半刻后,庭下官员仅剩一半不到。不过燕王并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对这些人道:“现在开始,与本王商议对抗中都军的战略吧!”
张仲府邸,下人在张仲的命令收拾细软,准备离开,这时,张梁匆匆奔来。
身为中军参议,张梁与贺齐一样,都属于燕王的死忠,可是张梁与张仲是叔侄的关系,两人同属江淮张氏,现在张仲离开,无疑给张梁带来的极大的不解。
“叔叔,为何要这么做?纵然中都势大,可我们身为燕王的属臣,也要尽心忠义,否则就是不忠不义之人!”
“莫要再说了,老夫心意已定,你切离去吧!”
张仲心沉如海,毫无涟漪波动,张梁心中燥火恼怒:“叔叔,你这是自找死路!”
“死路不死路的老夫已经不在乎,水患已经让太多人毙命,我要去东郡,那是战斗的桥头堡,郡下三十余乡的乡民若是无人救治,就会成为战祸下的枯骨,那样,我这个户曹官死了也不安!”
话落,张仲转身上了车驾,而张梁却从张仲的话里听到旁的意思,于是张梁匆匆回去,将此事回告给燕王。
“你是说,张仲请求离开,是为了带走东郡方向避祸水患的乡民?”
景禹恪疑问,张梁点头:“应该无错!”
“殿下,我张氏一门忠心殿下,叔叔身为户曹官,几十年来更是清正廉明,从未贪图克扣一口粮食,现在他突然反常行事,完全是为了那些遭受水患的百姓,若是无人敢身冒死,只怕东郡三十余乡的十余万乡民就要被水患彻底逼死,纵然不逼死,战祸一起,他们也是刀下鬼!”
“即然这样,你速速带本王令,一路护送张仲,安全到达东郡,莫要让其它将领半路插手!”
燕王考虑周到,虽然他下令不准旁人碰张仲,可是以当下的情形,保不齐有些将领会怒火上头,迷失方向,对张仲下手。
张梁得燕王话令,立刻感恩拜谢,让后率领所部百骑追赶出去。
燕王府。
沉闷的正厅中,景禹恪独坐上首,阶下,各府官吏已经齐聚来此,由于水患影响,这些官吏早就被救灾事宜给折磨的苦不堪言,现在听闻中都兵戈再来,简直是雪上加霜。
“殿下,这中都果真兵战来袭?”
左手一官员起身出声,他乃是燕王的户曹官张仲,燕王点头,张仲道:“殿下,属下从身殿下左右,算起来已经有二十二年,今日此刻,属下有几句话想说…”
“张卿敬请直言!”
景禹恪应允,张仲清了清嗓子,先身跪下,叩首三巡,才开口:“殿下,大夏天恩所向,眷顾其中都小儿,江淮自问鼎以来,祸患连连,现在中都大势所趋,殿下…百姓们遭不起兵祸打击了…”
此话一出口,顿时惹来庭下其它人的斥声,犹以将领们更加凶狠。
“张仲老儿,你胡言什么?”
中军郎将贺齐顿时怒喝,瞧他目瞪溜圆,气冲三尺的模样,若不是有燕王在,只怕贺齐已经一刀砍了张仲,除了贺齐这些武将,也有一些其他官员持反意见。
司律官吴国庆出身道:“殿下,张仲在危机面前谣言耸听,此已违背了臣下忠主之规,属下以为,应该把张仲革职关押,让后公众罪罚,以正视听!”
“属下附议!”
一时间,有十多名官员参张仲的罪过,饶是张仲根本不给找任何由头借口,他跪地俯身,也不言语,只等景禹恪一句话。
面对众官的模样,燕王起身,他轻轻咳了几声,让后道:“张卿,你以为拱手所让,就能改变战祸的局面了?”
“属下不这么认为,属下只知道江淮各城的粮草贮存已经不足以支撑战争,希望殿下看在江淮百万子民的份上,给百姓留一条活路!”
“殿下,你让属下宰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