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秦王转身,道:“迎驾!”
清心宫正殿,夏景帝望着墙上的壁雕和书画,心里感慨道:“秦王叔不愧是一代将臣之王!”
“陛下何出此言?”
不凑巧这番感慨正好被进来的秦王听到,于是秦王顺口接声,夏景帝回身,秦王跪地。
“不知陛下来此,臣将未能远迎,请陛下恕罪!”
“王叔,此处无外人,你我起来说话就是!”
夏景帝安身坐下,细眼看去,这才发现秦王两鬓斑白许多,比之过去的杀伐狠辣,竟然多了几分迟暮之年的苍老。
“王叔,想你当初铁马金戈,麾下数万精兵,驰骋沙场,那等雄阔之资乃天人所有,现在从身中都,犹如蛟龙浅水,可是朕看浮雕,由心感知,你当真回归田野了,而这等看似简单的选择,从古至今,又有多少王侯将相能够做到?所以朕知道,王叔当真为一代将臣之王!”
“哈哈哈”
秦王听之放笑:“陛下言重,想我景禹寅一世沙场蹉跎,比起燕王蜀王,我还能够享受着荣华富贵,每日悠哉过火,此乃人间极乐!”
虽然秦王粗狂不已,可他到底是一代的雄主之人,他知道,夏景帝来此,必定有所求,因此秦王也不多做作,直接道:“陛下有什么需要臣下去做的,敬请直言,臣下这把老骨头还能蓄力三分,为大夏立业!”
闻此,夏景帝立刻起身躬拜,秦王不敢应之,回礼三分。
“王叔,自先帝逝去,大夏的朝臣就陷入混乱中,后经我父王一力整治,可结果不如人意,现在老臣系、东宫旧臣系、从龙系已经各自立足,虽然王权有道,分而斗之乃王权之固,但是乱到过限,那便是朝纲混乱初起之迹象,所以朕想要行先帝当年之威,重振朝纲!”
对于这些,秦王面色骤变须臾,末了他道:“陛下应该还少说了几句吧!”
“你们这些混账,怎敢如此对我?”
杜晖怒啸不断,可那些个差人根本不理,在对面的监营房里,淳于真冲梅成安道:“大人,这么做会不会太过火?那杜如庭不是什么善茬子,一旦他知晓自己的儿子被京兆阁再度强行掳来…”
“怎么着?尔等害怕了?”
梅成安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样,他手指微叩桌案,那很有节奏的‘哒哒’声让淳于真等下属心中不安。
“大人,属下不是害怕,属下只是觉得…这事有点太过直接了,咱们都是知道,杜晖可是中都国子学士之首的人物,这样的人…咱们把他们给绑缚刑柱,可是有违学士罪罚不加其身的祖规,一旦被上面知道,刘大人那边会有什么结果,属下不敢多言,可属下这些人要遭灾,那可是一定了…”
“放肆!”
淳于真的话让梅成安大怒,一巴掌拍在桌上,让淳于真等差人吓的一哆嗦。
梅成安咆哮如狼,他立身探手,一把揪住淳于真的衣领子:“记住,你是京兆阁的人,不是他杜府的狗,说话要想清楚!”
“属下知道,属下方才多嘴了!”
淳于真改口,但梅成安已经怒火中烧,他奋力一推,将淳于真推的后倒数步,让后梅成安顺着窗阁看向刑罚屋里的杜晖,道:“让他闭嘴!”
淳于真与差人们相视看来一眼,最终憋下心里那股劲,朝罪罚屋走去。
京兆阁府堂,在其大门前,都府衙的人此时围聚一团,京兆阁的衙差横身拦挡,双方简直就要混做一团。
“许沫,你这个小小的律司郎,怎敢善闯我们京兆阁?莫不是要造反!”
京兆阁的府吏宛如老狗,只把许沫给骂的狗血淋头,但是许沫却不强行硬顶,他不过是受了胡钰的令,来问察杜晖的案子,毕竟刘骥火案的所有干系也归都府衙一部分,现在杜晖突然被抓,杜如庭自然施加压力给胡钰,胡钰躲不开,可自己又不能明面出来,就只能让许沫这个副手来凑活。
现在双方于京兆阁府堂门前大闹,那般乱象惹来不少百姓注目,这么一来,以中都百姓的口风和市井传播速度,不过半个时辰,都府衙揪罪京兆阁的风言竟然传入宫中。
“陛下,刚刚得朝官来报,今日上午巳时那会儿,都府衙的差人与京兆阁的差人对峙于府门街面上,影响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