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杜如庭道:“老夫就不信了,这平白之冤还真能硬扣到我儿身上,老夫这就入宫请谏陛下!”
乾清宫。
夏景帝散心于御花园中,踏着柔软的积雪,迎着刺肤的寒风,夏景帝心静如水。
“陛下,大体情况就这些,那刘勋果如您所料,肆意妄为,直接纠察杜如庭之子杜晖,现在杜晖被关在京兆阁不得出,杜如庭派人言说罗金赐,以其下令,罗金赐含糊其中,左右不顾,而另一要人郑乾则闭门托病,不见来客,照此下去,朝堂平衡必将被打破!”
殿中监常林从旁低声禀告,可夏景帝像是听了,却不得反应,常林也不敢多嘴问话。
一股寒息吹来,夏景帝笑声道:“此场大雪如天降布幕,也不知来年会是何般景象!”
“陛下洪福齐天,有您的恩泽在,大夏必定生机重现,威扬四海!”
常林拍了一个马屁,夏景帝哈哈哈大笑,末了他道:“威扬四海,不过是虚名涂耳,朕只希望明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仅此足以!”
“陛下所想必可实现!”
常林与夏景帝有说有笑,似乎朝堂上的动乱风潮与之毫无干系,当夏景帝转了一圈回到乾清宫时,内侍来报,说杜如庭已经候身多时。
“陛下,杜首府来了,那微臣告退!”
常林不想与杜如庭这个老狐狸照面,当即恭声请退,夏景帝却道:“既然来了,相互见一面又如何?”
“这…”
常林不敢明着拒绝,只能得令从之。
乾清宫门前,杜如庭正立在大雪中候身,那内侍几经劝说杜如庭进屋等候,可这个老家伙死硬不听,内侍无法,只能陪着他一起受冻。
这杜晖独自待在问事房中,许久不见人来,等候心有焦躁。
“来人,你们到底什么意思?为何关押于我!”
呼声中,一阁吏瞧瞧过来:“杜公子,莫要高呼,小心那些人把火气撒在你身上!”
面对阁吏的提醒,杜晖道:“你是何人,为何好心提点于我?你就不怕梅成安、淳于真那些家伙料理整治你?”
听到这些,阁吏叹了口气:“唉,人心世道,何需那般狠辣,杜公子为人如何,中都早有传闻,反倒是那刘骥生的酒色沉迷,烟花巷子日日沉,好不到哪去,他此间出事,必定是有人寻仇所为,只可惜杜公子家世纠缠于朝风之中,被其牵连了!”
一番话虽然说得平淡,可是其深意却很清楚,杜晖冲阁吏拜身一礼:“不知阁吏姓甚名谁,若某离开此处,必定告知家父,还其警醒恩言!”
“罢了罢了,小的就是一当差种,得不了什么高恩厚碌!”话落,阁吏悄悄离开。
京兆阁的前堂中,梅成安急的来回踱步,正在焦躁中,刘勋匆匆赶来。
“为何不施压强审?”
面对怒声,梅成安应声:“刘大人,非下官不做,只因罗金赐突然横插一手,您说…会不会是罗金赐与杜如庭重归于好了?”
“狗屁!”
刘勋唾骂:“杜如庭这个老畜生处处强压罗金赐,罗金赐性子执拗,以前若说听从老畜生的摆布,不过是根浅言微,现在罗金赐可是中书阁的重臣,怎能回继续忍下去!”
“那就怪了,谁会让罗金赐下阻拦咱们的令?那郑乾都托病在家,闭门不出,以避您的锋芒,这罗金赐不会傻到与您相对!”
一时间刘勋确实寻不到罗金赐插手的原因,但是刘勋执意认为其子毙命于杜晖脱不开干系,毕竟刘骥死前,与之相见敌对的人唯有杜晖。
思忖片刻,刘勋咬牙低声:“记住,不管是谁来,都不能让杜晖离开京兆阁,纵然都府衙来提人收监,也不允之!”
“明白!”
梅成安得令后,特别交代下去,虽然现在不能强审杜晖,但只要拖过这一日,罗金赐的令自然失效,那时梅成安大可继续沿着刘勋的路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