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枉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昨日你前脚走,我后脚跟来,只因你随行的家奴列中,有一人身形模样使得记忆犹存,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他一样?可又想不起来,结果半道刘勋之子刘骥火案消息传出,我就知道你要大祸临头!”
“等等…上官兄,你这话说的愚弟实在不明啊!”
“刘骥一死,你必定受牵连,至于祸从何出?唯有待时观之!”
上官清明说的模糊,杜晖一时当真摸不大头绪,之所以这般,也是上官清明心中感激,若让他一定言语其中道道,他那样一个清正之人必定想不到什么毒计上,可对贺兰文而言,这便是他搅乱中都的第一招毒计,借以权风,浑水摸鱼。
“少公子,属下按你的吩咐,把刘骥那等废物结果掉,连尸身都没有留下!”
胡利深前来回告,贺兰文点点头:“告诉庞万春,近来让他安身,我倒要看看,这中都到底能翻起多大风浪!”
这时,一阵杂乱从府院前面传来,贺兰文立刻起身,从偏门赶至杜晖的门庭前。
“少公子,前院似乎有事发生?”
杜晖本就心烦,此间再有乱事,顿时怒声:“谁人敢来我杜府放肆?”
上官清明瞧之,立刻起身:“杜兄,既然你府上有事,愚兄还是暂避为好!”
府门前,都府衙胡钰一脸无奈的看着京兆阁的官差们,这些个家伙当真狂妄,竟然直接来寻杜如庭长子杜晖的府邸,瞧着他们轰轰砸门的模样,胡钰心里直呼老天有眼,别让杜晖在府中,但很不凑巧,府门打开后,数名杜晖的家奴抄着哨棒冲出来,瞧此,京兆阁的官差立刻抽出腰刀,作势强压。
“你们是何人?胆敢乱闯杜府?”
家奴挺身不让,官差头目督查淳于真叱声:“我等奉京兆令大人的命,严查刘骥火案一事,你们杜府也在纠察范围内,速速闪开,否则把你们都抓起来!”
“军爷,你说你们在北疆杀敌,把蛮子挡在辽河之外,这等忠国护民之功,小老儿心中感激,所以这餐饭,小老儿请了!”
掌柜的执意如此,但林秀岂是那等好占之人?
三言两句之后,掌柜的被方化强压收下银钱,跟着林秀下令,一行人继续踏雪赶路。
“世间竟然有这样的兵勇,长此以往下去,如何不得民心!”
掌柜的感慨万千,虽然这不过是一时的心言所漏,可是正巧不巧的被驿站中歇息的小黄门骑官听到,真可谓说着无意听者有心,那骑官皱眉起身,来至门外,远远望着林秀一行远去的身影,这骑官立刻起行,从另一条路赶往中都。
中都,城西竹林青湖苑,时至冬中,雪降漫天,那般美景当真润透人心,在湖边凉亭下,两人面对而坐,那一壶热酒纯纯诱心,一炉火炭暖暖神魂,辅之一炉清香缭绕左右,当真有几分人间仙境之意。
“罗大人,下官昨日得中书消息,刘勋殿中哭请陛下,陛下赐之纠察火案之权,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已经退位至中书议郎之位的郑乾抚须低言,此间二人碰面,鲜有人知道,不然风声捅开,不管是罗金赐,还是郑乾,都不会安稳,毕竟杜如庭日渐高涨的权心已经犯了众官的底线。
“以家仇心恨为作祟,换做谁都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罗金赐品着清酒,低声自语道:“只是某不明白,一直明目观天的陛下怎么会下这样一个糊涂令?实在让人想不通!”
“可能是刘勋从身陛下东宫旧臣,若是讲私情,这事倒也说的通!”
“你觉得天才雄略的陛下会被些许私情所困扰?”
罗金赐反问郑乾,郑乾思忖其中含义,旋即摇摇头:“那倒不会,否则当初武帝退位西去,陛下如何能够在大厦将倾之际力挽狂潮?可要是照你这么说,这刘勋之子所引发的祸端必将成为撼动眼下朝堂根基的火苗!”
“唉…谁说不是呢!”